“這些該死的畜生!”
枯瘦男人枯瘦男人嘴裡狠狠地咒罵著,狼狽不堪地從深坑裡麵爬出,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冒冒失失地第一時間就飛到半空之中去了。
他的實力隻有築基中期巔峰而已,在這在場的眾人之中屬於最弱的梯隊了,尤其在眼下這種敵我不分、混亂至極的場合裡,若是不懂得隱忍恐怕會第一個隕落。
正所謂君子藏器於身。
等他們先鬥個兩敗俱傷,自己再瞅準時機出手便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說不定還能趁機撿個大便宜。
隻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一些實力較弱的,不管是被那些其他的修士們打到地麵上的,還是自己主動落到地麵上暫時躲避的,和他有著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枯瘦男人還沉浸在自己那美好的設想之中,感覺背後一陣涼意襲來,仿佛有一股冰冷的寒氣瞬間順著他的脊梁骨直往上竄。
緊接著,一陣無比鋒銳之感如同實質一般透體而來,那股淩厲的氣息讓他瞬間寒毛豎起,下意識想要回頭防禦,可身體才剛剛有所動作,卻見一枚胳膊粗的巨大鋼釘法器從他的胸膛射出。
噗嗤一聲,鮮血宛若泉湧般從他的胸口噴出。
他驚愕莫名地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隻來得及微微扭動那早已因為恐懼而變得僵硬的脖頸。
來不及看清楚背後偷襲的家夥,他的身體一軟,無力地向前傾倒下去。
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已經徹底沒了生機。
他甚至至死都不清楚,究竟是哪個老六趁他不備將他殺害。
天空上的戰場顯然更加激烈,四道身影各自占據一方,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無比強橫的氣息,彼此對峙著,他們皆是築基巔峰的強大修士。
他們各自手裡的法器靈光耀眼,就連最次的都是上品法器中的上等貨色,足可見一身家底豐厚。
甚至都能夠媲美李若曦這麼個一直清修,不爭不搶的金丹修士了。
僅僅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原本一同而來的十一個人已經死傷了大半。
明麵上仍然戰力充沛的就隻剩下了這四個人,歸屬晉王的那位築基巔峰修士赫然在列。
他原本是追隨晉王征戰沙場的親信,一身手段都是在無數次的生死廝殺中摸爬滾打過來的,自然是要強於那些平日裡隻會養尊處優的家夥了,能夠活到最後倒也是意料之中。
可即便是如此,若是讓他以一敵三,獨自麵對三名同樣實力強勁的築基巔峰修士也是力有不逮的。
念及於此,他的心底隱隱有了退意。
他暗自思忖著,此次雖說不能手刃了寧塵這個浪蕩小子,但他若是落在其他人的手裡注定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如此想來,即便是不能將他帶回去給晉王殿下交差,總歸也不是什麼壞事。
就算是少不了晉王殿下的一番責罰,可那又如何?總不至於因為此子害了自己的性命?
然而他想走,此時卻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場的所有人,他們背後所代表的,那可都是玄京城裡有頭有臉、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像是今晚這般惡劣的事跡,是絕對不能輕易泄露出去的。
想要保守住這個秘密,唯有死人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