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08年11月2日)
她微笑了,她的微笑有些淒慘。
我忽然就脫口而出鏡子?
她有些驚訝,然後就不驚訝了。她說難怪他們都說你是天才。看來不僅僅是嗅覺的事。
她說,是的。這麼豪華的彆墅或者說宮殿裡,竟然沒有鏡子。她當時就問了服務員。服務員說這是這裡的特色之一。有鏡子就不好玩了。另一個男人,應該是前台總監那樣的人,這個男人對她說在這裡,包括梳妝,都有人幫你做。不用你對著鏡子的。雖然她不理解,但把這事看成了遊戲的一部分。並沒有真的在意。
頭天晚上,她跟她的丈夫喝酒,喝得大醉。她說,她以前酒量特彆好,媒體甚至把她叫成千杯公主。可是那天,她不覺得她喝得特彆多,但就醉了。
第二天早晨,她渾身酸軟無力,起不了床了。她丈夫叫來了醫生。醫生說她發高燒了,需要住院觀察。
於是她被送進了醫院,住在一個豪華的單人病房裡。
她這種渾身酸軟的狀態持續了很多天。儘管後來發的是低燒,可是就是不退燒。她一起床,就感覺天旋地轉,寸步難行。每天打針吃藥,就是不見好。
她丈夫頭兩天還來看她,第三天就不來了。第四天仍然不來。她問醫生護士,他們說不知道。她說能把手機還給我嗎?他們說沒有見過她的手機。手機沒有了?或者說留在彆墅裡了?她爬起來,想要走出醫院,可是她走到過道裡就軟倒在了地上。還是護士們把她扶起來,送回去的。
她感覺在醫院裡住了十幾天快二十天了,她問今天是幾月幾號,醫生護士說不知道。她說,怎麼可能?你們怎麼可能不知道今天是幾月幾號的?她讓他們把他的丈夫找來。他們說好的。
可是他的丈夫就是不來。下次她問醫生護士,他們說他們跟她的丈夫說過了,他說他一會兒就來。一個小護士對她說你先生答應了要來的。可是他不來,我們也沒有辦法呀。她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把我送到馬勒彆墅去總行了吧。小護士把醫生叫來了,醫生說不能送她出醫院,還說她是島上的貴賓,出了問題沒人能負責。
於是她就大吵大鬨,摔東西。醫生護士就給她打了一針。她就睡著了。
可是她醒來後繼續大吵大鬨。醫生護士說馬上再聯係她的丈夫。
終於,她的丈夫來了。她對他說,她不想一直住在醫院裡了,乾脆上船吧,船上也有醫生。他說,那不行,至少要好一點才能走。她問能把她的手機帶給她嗎?她丈夫說沒有見到過她的手機。她說,那怎麼辦,會有急事的,信用卡費用也沒有支付。他問她,密碼是多少。她說,什麼密碼?他說你手機那個。他說他回彆墅後就去找她的手機,找到後我先看看,有急事先處理一下。她當時沒有多想,就告訴了她。
第二天,她感覺好多了。就起了床,穿上入院後丈夫送來的她平時的服裝,走出了醫院。這回她沒有受到醫生護士的阻攔,就這麼走了出去。
她很容易地就問到了馬勒彆墅的方向。走了不太遠,就到了那裡。
可是保安人員卻不讓她進去。還問她找誰。她說,你們難道不認識我了?
這時,她看到她丈夫和一個女人從裡麵走出來。她驚呆了。
她說你知道我為什麼驚呆了嗎?
我說這我真的猜不出來。
她說我看到了鏡子。
我說鏡子?
她說我象做夢一樣,我看到我自己就在我丈夫的旁邊,挽著我丈夫的手從裡麵走出來,看到警衛們對他們點頭哈腰。
我說你看到你?
她說是的。我那麼多天沒有照過鏡子了,可是那時站在我丈夫旁邊的人就是我,也就是說,就跟我十幾天前從我自己的手機照相裡看到的我一樣。
我說你是說,你丈夫旁邊的那個女人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她說;是的。我驚呆了。
她說,她衝上去問那個女人她是誰,為什麼打扮成她的樣子。他丈夫怒斥她,叫她滾蛋,還說他向他的妻子保證過絕不再沾花惹草。那個女人就吻她的丈夫。那個男人就摟住她,當著她的麵跟她親吻,嘴對著嘴舌頭碰舌頭的那種。她衝上去拉那個女人,結果被他的丈夫推開,她再衝上去,就被警衛人員拉開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她的丈夫和這個她的鏡像女人一起上了汽車。她跟著汽車奔跑。幸虧路不遠,汽車直接停在了碼頭上她們的郵輪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