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4年7月2日)
他們失望地走上了堤壩。他們真的很失望。波曆是這樣,他知道他們同樣如此。
可是他說沒關係。當年漢僧取經要經過八十一難,我們大概一半還沒有經曆到。
娜拉說既然到了這裡,我們沿著海濱的這些房子再走一遍吧。
大家都同意了。海濱的這些樓群方陣,每一個他們都探索過其三麵,惟沿海的這一麵還沒有。於是,他們先往北走,一直走到山壁前,即左麵下方是遊艇碼頭,右麵是城市的儘頭的地方。那裡再往北就開始上坡了。坡上都是彆墅,也就是說都是不小的、但也不像他們期待著的那麼大的房子。那些房子那裡他們這幾天裡也都去過了。他們掉頭往南走。凡是開著的或者進得去的門,他們都進去了。
一家賣畫的小店,他們進去後一直走到過道儘頭。老板娘問他們找什麼,海浪說找廁所。老板娘說出前門左拐就是公共廁所,有標誌的。說話間波曆已經推開了過道儘頭的小門。小門裡是一個堆滿了畫的儲藏室。他說受累。他們就走了出去。
有一家咖啡館,他們坐下點了飲料。海浪單獨往後麵走去。回來後,他說後麵倒是有個院子,但是是一個很小的院子。
他們就這麼走著,就走到了右麵即西麵是貨輪碼頭的地方。再往前走,拐了個彎,他們就到了基因河畔,已經看得見河對岸他們熟悉的那些建築物了。
波曆說不能再向前走了。
大家都同意。確實,再往前走,即使基因河的這邊沒有人,但如果他們被河對岸散步的人看見,也是不好的。
其實再走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因為他們的左麵已經完全是山壁了。
當他們回到他們的大酒店前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
沒有人說什麼,他們就沿著酒店的一側,即他們那天從公園酒吧走來的那一側,繼續向前走。
到了酒店一側的儘頭,波曆說,我們就從後麵繞酒店一周吧。
其實繞酒店一周的散步他們已經進行過兩次。這一周不小。酒店正麵的寬度約有300米,深度即一側的長度大概有150米左右,後麵凹進去的花園深度大概有100米。凹入的花園裡有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灌木,有一條小道繞場一周。他們之前經過的時候都沒有往裡走,原因可能是覺得那裡麵比較單調,彆說噴泉了,連小道旁邊的長凳子都沒有。
波曆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他幾乎是無意識地拐進這個凹入花園旁邊的小道的,他們也就順其自然地跟了過來。他們四個人已經有了高度的默契,誰走在前麵轉向哪個方向,其他人就會自然跟進。
可是,奇跡出現了。就跟這裡的許多奇跡一樣,出現得無聲無息。
他們才往裡走了十來米,他們眼前的花園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高高的牆壁。那牆足有十來米高。
天哪,若雪叫了起來。
他們所有人的心裡應該都在這麼叫著。
娜拉說又是障眼法,無所不在的障眼法。
波曆用手掌拍了拍牆,牆掌合作發出啪啪的聲音。他說是山牆,厚實的水泥牆。
牆很高,完全就是牆,沒有彆的,也就是說,一扇窗也沒有。
他們走到中間位置時,看到了一道光線。如果不是天已經黑了下來,這一道細細的光很可能會被他們錯過。
娜拉推了一下,那道光線發出吱呀的聲音。
娜拉推開的是一扇門。
門裡是一條筆直的過道。燈光是從過道裡溢出來的。
穿過這條過道,是一條橫向過道,他們向左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