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送爽,菊花爭豔,在淮城這個時日正是各家舉辦賞菊宴的時候,或是請至交親友前來相聚,或是請些達官顯貴富商鄉紳為其炫耀一二。
正因為這秋日的賞菊宴是常見的,故而每年大家都有數,那些官麵上的大人們的宴會能去的自然要去,不能去的也要想想轍,親友間的選些日子或去或不去的也好說話。
可總有些賞菊宴,或地位不高卻能年年引得人驚歎,這其中最受大家矚目的,便是張員外家和沈員外家,其中張家本就是世代經商,離朝各地皆有他家的米鋪。
沈員外家卻有些奇特,他家本是末流世家,按理說是不喜這種商賈之事,可他家上代家主為了養活家中老小迫不得已扔下臉麵,一頭紮進商海,攢下了好厚的家底。
隻是可惜這代沈家人丁不甚多望,隻有一女一子,女兒尚且好說,隻那兒子偏是個不省心的,再加上自幼身子骨又較弱,一來二去這沈家就由女兒當了家,說也難得,這沈家大小姐偏偏是個商業奇才。
不過短短十來年的時間,她就將在淮城早已默默無聞的沈家,經營成商場領頭人,今日也是她巡查商鋪回來後,得知了此處出了個柳大家,順勢下了個帖子。
“家主,柳大家到了。”一個身穿利落武服的女子快步來到宴會中間身穿華服的沈大小姐麵前彎身說道。
沈大小姐聽後麵帶喜意,趕忙站起身來出門迎接。
其他太太姑娘見此有些奇怪,有幾位耐不住的便和熟悉的太太姑娘小聲打聽起來“這沈家主是要迎哪一位貴客?”
“是啊,可是知府太太來了?不是說這幾日她們都……”
“噤聲,那些哪是我們能說嘴的……”
“也是,想來是哪位富商太太吧……”
等眾人一同看向院外,隻見剛出去的沈家大小姐牽著另一個麵容有些普通卻一身通體氣度非常的女子進來。
她們打眼看去,對方身穿的服飾簡單清麗,身後的丫鬟竟也是身穿武服,懷裡還抱著一個琵琶,此人正是柳姻。
“這是……”其中一位太太看著柳姻麵相有些麵熟不由有些奇怪。
“這不是柳大家嘛。”有眼熟的自然就有知道的,另一位知道的太太此時已經滿是驚喜。
“柳大家?”先前說眼熟的太太此時已經反應過來,“難不成是那位柳劍娘。”
“正是呢,這位可是個才女,不僅詞曲一絕,她所寫的《百花列傳》更是一絕,我都哭了許多回了。”又一位太太插嘴進來。
“是啦,那個藍玫瑰可是我的最愛,我最愛的那句不是如今街麵上最常說的自由比生命重要,而是那句即便我身為女子我也有擁有選擇的自由,說的多好啊。”旁邊聽到她們說話的太太們也跟著插話進來。
“是啦,那玫瑰即便是那麼殘忍的折磨依然不放棄離開的希望,即便後來死在亂葬崗也覺得自己死的也值了,至少她離開花柳巷了。”
“我倒喜歡鳴鳥,多好的孩子啊,滿懷希望的活在花柳巷即便被欺騙也一直懷揣著希望,最後也終於用那不放棄的希望得到了自己所期待的安寧日子。”
“我倒是遺憾鳴鳥沒有選擇那個喜歡她的小將軍。”其中一位太太不由感慨了一句。
“可是正如鳴鳥說的,即便那位小將軍說是給她正妻的位置,可到底那位小將軍喜歡的真是她嗎?還是那個被偽裝出來的善解人意的鳴鳥,而且小將軍的位置太高了,不好不好,想到鳴鳥懷著希望跟著將軍回去,會受到哪些白眼,我就心痛。”
“也是,不過我除了這幾個還喜歡翎羽,那位最愛打獵的自由奔跑在山林中的被稱為山鬼的她,可惜了翎羽被打斷了雙腿,再也不能奔跑了。”
她們沒注意到自從有人叫破柳姻的身份後,就有一位太太的臉色極為難看,一直板著一張臉坐在不遠處。
“是啊……”幾個太太聊得越發起勁,隨著她們討論的聲音變大,也被剛剛進來的柳姻等人捕捉到。
沈大小姐不由笑著對柳姻說“看來柳大家的作品真的是深入人心啊。”
“客氣了,都是大家的抬愛。”柳姻謙虛道。
“柳大家謙虛了,這等作品我們還期待大家多多的寫呢。”離的稍近些的太太聽到她二人的話,忙上前過來見禮。
柳姻也隨著沈大小姐的介紹,給屋子裡的太太們一同見禮。
直到她來到一個年長的富商太太身前,沈大小姐便給她介紹到“這位是瑞和木材行的太太,於太太。”
“於太太好,在下柳劍娘。”柳姻如先前般對其行了個萬福禮。
“哼。”可那於太太卻頗為奇怪的,直接穩坐泰山般斜著眼睛看著柳姻,神情中頗有些不屑。
柳姻也不是愛貼彆人冷屁股的人,見對方這般模樣,她便直接直起身來,挑了挑眉看著於太太頗有些不卑不亢的說道“不知劍娘哪裡得罪這位於太太了,還望指點一二,也好讓劍娘有錯改之。”
這裡發生的事情早被圍觀的太太姑娘們看見,此時不免有人衝著這邊小聲嘀咕。
“我就說最近於太太性子古怪,你們偏不信,這不對人家柳大家都這副模樣。”這是熟悉於家的人家。
“人家柳大家也沒得罪了她,忒是無理了些。”這是為柳姻抱不平的人家。
“沒得罪我。”於太太還是那副斜著眼的模樣,她看著桌上的茶盞又翻看了下自己的手,讓柳姻站那兒好一會兒才不屑的說道,“隻是你這樣身份的人很是不該入我們這裡,臟了沈家的地兒了。”
隨後不等柳姻變臉就對沈大小姐說道“沈家侄女兒,莫怪於伯娘說話難聽,你雖是女兒家的可也掌管著沈家大大小小的事務,縱然有些不符婦道,可也算情有可緣,可也不能將這臟的臭的就往屋裡巴拉,平白汙了你家的門楣。”
沈大小姐的臉瞬間變了,她看著於太太冷冷一笑“於伯娘說的好生沒道理,今日是我沈家設宴,請什麼人自有我沈家評判。”
“彆的人也就算了這個人嘛……”於太太點了點柳姻,說道,“她啊該跪在我麵前請罪的才是,如何也配同我平起平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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