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期間，兩人視線緊緊定格在那團紅氣上。
不知過了多久，紅氣消散露出人影來，江泠麵色蒼白，那疼痛仿佛刻入骨髓當中。
沈昇眼眸掠過訝染，眼前的少年身形筆直，但不是隨意站著的姿態，他身體有些僵硬好像在強撐著不肯彎下腰來。
原本金色秀美的長發變成紅色，看起來格外張揚，但偏偏他又不是張揚的性格，薄唇微抿，那張見了就忘不掉的臉上還帶著些許茫然。
即便換了顏色，人也是頂頂好看的，就應了那句，人好看穿破爛都好看。
魅魔起身，他湊近江泠端詳了一會，搖頭道“不行，還是太雜了，不過對你來說應該是好消息，這裡人有點多，待會再告訴你吧。”
麵對魅魔的貼心，江泠烏黑眼眸看向他，聲音帶著些許沙啞道“謝謝。”
原本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對方還很貼心的為其保守秘密，江泠很難不道謝。
魅魔眼眸波光瀲灩，伸手摸了摸江泠的臉，笑道“你這張臉，配紅色才對嘛，天使的話聽聽就行，可不能當真，什麼金色，那才是白瞎了，且這本來就是你的發色，遮遮掩掩做什麼。”
江泠垂下眼眸，思索片刻道“合適嗎？”
一旁的沈昇還以為他是問顏色，當即回道“合適！那簡直是太適合了！完全就是為哥你量身打造的顏色！太絕了，我看了都五迷三道找不著北！”
木妤嘴角抽了抽，她不動聲色離沈昇稍遠些，才道“彆擔心，沈昇手腳挺利索的，幫隊長你擋擋刀或者殺殺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被安排好工作的沈昇頭上緩緩扣出個問號。
魅魔倒是知道江泠在擔心什麼，他收回手，身後的尾巴停止晃動，說話聲不大，隻夠三人聽見。
“地獄新頒發律法，規定不能惡魔歧視。”
話落他擺擺手道“好了，遊戲開始，死不死的輪不到我插手。”
隨著響指聲落下，玩家們原地消失。
偌大的空間隻剩魅魔，他站在原地，望著江泠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剛剛忘記和江泠說了。
他身上氣息雜亂，天使的氣息也很好分辨，想必是契約了天使。
至於惡魔。
有一種可能。
隻是這個可能消失了幾百年，不過這不是他該考慮的。
他可以肯定那個孩子，確實是惡魔和人類的混血，作為高級惡魔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得回去問問阿斯莫德，聽說前幾天米迦勒帶了個契約者逛地獄，說不定和這孩子有關係。
…
四周吵吵嚷嚷的，耳邊還有不少人在說話，一時間讓江泠頭疼不已，也許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沒消散，他有些倦怠。
所幸這種吵鬨沒有持續很久，話筒聲傳入耳中。
“首先歡迎各位就職月亮工廠，福利待遇想必大家已經了解了，就不在這裡多說，我不是喜歡廢話的人，散會吧。”
隨著話音落下，江泠抬頭看向方向，台上站著個中年男人，麵容和善看起來就是這個好相處的。
人群漸漸散去，周圍交談聲再起，不過沒有之前那麼吵鬨，江泠眉頭微鬆，腳步沒動就有人拍了下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