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再次扭轉,兩個短暫相交的時空,回到了各自的軌道。
眼前的景象讓江泠感到熟悉,這裡是江城,他長大的地方。
高樓大廈,還有不少行人。
看著很平常還有些吵鬨。
江泠站在行人中,看著人來人往。
心底的惡念翻湧,江泠很想將這些人都殺死,讓猩紅的血液染紅這座城市。
可是不行。
這裡有他在意的人。
他父母。
江泠拚命壓製著那些翻湧的惡意,但好像無濟於事。
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握上了一把匕首,觸感有些粗糙的刀柄讓江泠的理智漸失。
等再回神時,江泠手中的匕首已經插入一個行人的胸口,一刀斃命的那種。
猩紅的血液濺到江泠臉上,和他的發色瞳色一致。
耳邊響起撕心裂肺的叫喊,江泠握著匕首看著那具屍體倒地,血液從他身下流淌至很遠,形成一片血泊。
這裡位於市中心,很快有警笛響起。
江泠依舊站立在原地,手上握著帶血的凶器,沒有挪動分毫。
被抓住的時候,江泠沒有反抗,有人把江泠的頭抬起來。
那是怎樣的神情,漠然冷靜到極致,甚至能讓人產生出一絲這還是正常人嗎的想法。
江泠不是沒有殺過人,在遊戲中,他也殺過的。
可現在,他心底湧現出無法言說的暢意,這種陌生的情緒讓江泠愣在原地。
這讓他清楚的認知到。
他不是人類。
被反扣住的江泠沒有掙紮,手上帶血的凶器被收繳,江泠靜靜聽著耳邊交談的聲音。
似乎在意外樣貌這麼好看的少年人會當街行凶,一擊斃命將行人殺害。
談論的主角明明是他,但江泠卻沒什麼實感的置身事外,他手指微動了下就被摁住,摁得死死的。
被摁在車窗上時,江泠嘴角扯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來。
他很少經曆這種待遇。
行凶被當場抓住的殺人犯。
並不陌生的詞彙,他常常觀看的人性案件,常常會出現殺人犯這種詞彙。
但江泠沒想到這種詞彙會落到他身上。
怎麼說呢。
並沒有多餘的想法。
身後的虛空浮現出一根根紅色絲線,那些絲線的顏色好像被鮮血浸染過變得更加鮮豔了。
細小的絲線在空中舞動,再次落到實點時是一個個人類的身體。
貫穿要害又拔出,保證一擊斃命的方式。
江泠手上的鐐銬被絲線解開,他垂眸看著那些倒在地上的屍體。
心底的惡意在滋長,好像在培養皿中不斷壯大。
周圍其實已經空了,畢竟是這麼惡劣的持刀殺人事件,隻要不想死的都不會呆在這裡。
江泠身上沾染了不少血液,姿態優雅行走在道路上,身後是一具具屍體,好像那不是人,而是他成神之路的禮花。
這就是邪神。
用鮮血鋪就的成神路。
不殺人的邪神,是不可能成神的。
江泠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在漸漸消退,他知道等疼痛徹底遠離他時,就是他成神之時。
心底沒有多少期待。
他的情緒好像很難有起伏了,以往他的情緒隻是不浮於表麵,但他到底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年人。
可這次。
江泠很難調動自己的情緒,好像操縱著無喜無悲的木偶一樣。
這讓江泠有些不喜。
他不喜歡這樣,即便成神如果不能操控和表達自己的情緒,那他和木偶有什麼區彆。
區彆在於,他是一個有神力的木偶。
那些僵硬延遲的思緒漸漸消散,身體的控製權和感知權好像回到了自己手上。
江泠沒有走遠,可是他碰到了讓他覺得意想不到的人。
江夫人挽著江先生的手,兩人似乎在逛街,難得的有閒心親自到市中心購物。
可卻見到了最小的兒子滿身是血,從一具具屍體中踏步而出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