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加快腳步,最終選擇了一條更加偏僻的小路,這條小路掩映在茂密的灌木叢中,幾乎被完全遮蔽,若不仔細觀察,很容易就會錯過。他撥開擋路的荊棘和藤蔓,在灌木叢中快速穿行,以期擺脫可能的追蹤者。枯枝敗葉在他腳下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在寂靜的林中顯得格外清晰。不時有不知名的昆蟲從草叢中飛起,在他們周圍盤旋。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和腐爛的落葉味,讓人感到有些窒息。
采藥人緊跟在獵戶身後,他吃力地撥開擋路的樹枝,不時回頭望向身後,神情愈發緊張。他額頭上滲出的汗珠越來越多,順著布滿皺紋的臉頰滑落,浸濕了他脖子上的汗巾。他不時地深呼吸,努力平複著略微急促的呼吸,心中暗自祈禱不要被人發現。
“大哥,我們……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采藥人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他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害怕極了。他肩膀上的麻布衣衫已經被汗水浸濕,緊緊貼在皮膚上。
獵戶頭也不回地答道“去黑風嶺。”他的語氣堅定,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黑……黑風嶺?”采藥人臉色一變,腳步也慢了下來。“那……那可是……土匪……窩啊……”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黑風嶺,附近十裡八鄉無人不知的土匪窩,凶名在外,讓人聞風喪膽。
獵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采藥人,眼神中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怎麼?你怕了?”
采藥人連忙搖頭,“沒……沒有……”他眼神閃爍,不敢直視獵戶的目光。他吞了口唾沫,手心……微微出汗。
“那就少廢話,跟緊我!”獵戶說完,繼續往前走。他撥開擋路的樹枝,身影……漸漸……消失在……茂密的……灌木叢中。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獵戶在一處隱蔽的樹洞前停了下來。樹洞位於一棵巨大的古樹的根部,洞口被茂密的藤蔓和落葉遮擋,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獵戶撥開藤蔓,示意采藥人將張三放進去。
采藥人將張三輕輕地放入樹洞,然後用枯枝和落葉將洞口掩蓋好,儘量不留下任何痕跡。做完這一切後,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一塊……重重的……石頭。
獵戶從懷裡掏出一張有些泛黃的地圖,借著從樹葉縫隙中透下來的微弱光線仔細辨認方向,確定了新的路線後,將地圖小心翼翼地收好。他抬頭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跟蹤後,才放下心來。
他將隨身攜帶的乾糧和水囊留在了樹洞口,這些乾糧是用粗糧做的餅子,硬邦邦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麥香味。水囊是用獸皮縫製的,裡麵裝著清澈的山泉水,可以解渴。他希望張三醒來後能夠依靠這些東西支撐一段時間。
“走吧。”獵戶對著采藥人說道,語氣低沉,帶著一絲……疲憊。
采藥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掩蓋好的樹洞,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他們此舉,是為了……保命。
獵戶帶著采藥人悄然離開了。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中,隻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和……樹洞口……那……一小包……乾糧……和……水囊。
“走。”
獵戶率先邁開步子,撥開擋在麵前的低矮灌木,頭也不回地往密林深處走去。采藥人緊隨其後,他微微弓著背,小心翼翼地避開腳下纏繞的藤蔓,目光不時掃向身後,確認沒有留下明顯的痕跡。
走了約莫半刻鐘,采藥人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低聲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獵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采藥人,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往北走,翻過兩座山,那裡有個山穀,易守難攻。”
采藥人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那…張三他…”
“等風聲過了,我們再回來接他。”獵戶語氣堅定,目光望向遠方,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他再次邁開步子,步伐比之前更加快了一些。
采藥人沒有再說話,快步跟上獵戶。
兩人繼續在密林中穿梭,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周圍不時傳來鳥鳴聲和昆蟲的叫聲。獵戶的腳步很穩,他似乎對這片山林十分熟悉,總能準確地找到前進的道路。采藥人則顯得有些吃力,他不時被樹枝劃破衣衫,腳步也有些踉蹌。
“小心點。”獵戶注意到了采藥人的情況,放慢了腳步,在一棵粗壯的樹乾旁停了下來,“休息一下吧。”
采藥人感激地點了點頭,靠著樹乾坐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
獵戶從腰間解下水囊,遞給采藥人,“喝點水。”
采藥人接過水囊,仰頭喝了幾口,感覺精神好了許多。“謝謝。”他將水囊遞還給獵戶。
獵戶接過水囊,也喝了幾口,然後將水囊重新係在腰間。“我們得儘快趕路,天黑之前必須翻過前麵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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