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穆雲斐等太久,皇甫子闕的眼皮微微動作了一番就緩緩睜了開來。
起初視線還不甚清晰,映入眼簾的景象非常模糊。
皇甫子闕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孱弱過,以前也不是沒受過重傷,但這次似乎要格外……不對啊。
他明明隻有一處傷口,而且老媽害怕他遇險,經常督促他時刻不忘在身上帶一些簡便的醫療用具。
像是手術刀和止血藥啥的,他自己也會一些簡單的醫術,否則當時不會憑靠自己就把弩箭就給弄出來。
那麼早就做過急救措施,如今怎麼會連四肢都動不了?
臉部跟側腦也都鑽心般的疼。
隨著視線的清明,他能準確的分辨出這裡是一間病房,還是那種最高級的病房。
眨眨有些腫脹的眼皮,側頭到處打量一番,不其然就與隔壁床一個‘木乃伊’四處對上。
心頭大駭,這是哪裡?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喪屍?
穆雲斐……
你最像喪屍!
皇甫子闕記得非常清楚,自己絕對沒傷到需要被綁成木乃伊的地步。
唯一可能,就是自己被那些殺手給抓住滅口了。
也對,那麼多人,穆雲雅又隻帶了兩個毫無戰鬥經驗的學生,鬥不過那些人很正常。
那穆雲雅他們呢?也死了嗎?
不不不,現在好像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努力伸長脖子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真的是從頭包到腳。
他究竟是穿越到一個什麼樣的身體了?
清清嗓子,問向隔壁那人“哥們……”
聲音乾啞撕裂,連他自己都聽不出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聲音了。
“請問現在是幾幾年?”
穆雲斐……
等了半天就等來個這?
見對方不說話,隻是睜著兩顆黑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這讓皇甫子闕的心更加往下沉。
“說話啊,現在是幾幾年?”
“泥石流把你腦子都衝壞了?”穆雲斐沒好氣的揶揄。
“阿斐?你是阿斐?”皇甫子闕大呼。
穆雲斐懶懶噴出個鼻音“嗯!”
“那我是誰?”皇甫子闕繼續追問。
穆雲斐翻白眼,這貨的腦子果然出問題了。
多年兄弟,這點默契還是有的,皇甫子闕知道自己還是自己,鬆口氣的同時又頗為憤怒“我怎麼變成這樣了?我不是隻中了一箭嗎?”
“嗬!”穆雲斐嗤笑“我暈倒前也隻中了一刀一彈!”
“啊?你還中彈了?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從下京回來的時候。”
皇甫子闕聞言心中一陣愧疚,阿斐傷的這麼重,他當時卻不在他身邊……誒?自己乾嘛同情他?
他不一樣也傷成木乃伊了嗎?
回想一下對方話中的意思,又問“那你是怎麼傷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