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間的戾氣也在那道絮絮叨叨的男聲中逐漸退散。
人死債消,今日過後,曾經父母之間的恩恩怨怨將和他再無乾係。
往後餘生,他隻為自己而活。
雖然未來的規劃再次被這個外來者打亂,但阿淵說的對,他還有這些生死兄弟,還有督軍府。
還有……
眸光轉向正毫無形象蹲在石墩子上打字的女人。
還有這個總能給他帶來樂子的奇葩。
第一次把自己的惡趣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後,感受到的不是壓抑,而是發自內心的愉快。
主要以前也沒見識過哪個男人的靈魂被強行裝進女人身體裡的事。
當真新奇。
在養病期間,皇甫子闕就老來問他。
‘你說她第一次用女人的身體上廁所時是站著的還是蹲著的?’
‘你說她用女人的身體用久了,等變回男人後,還硬得起來嗎?’
‘你說她以後再跟女人那啥時,會不會因為想起跟阿淵的那一場,然後直接被嚇得陽一痿?’
‘你說……’
穆雲斐性情冷淡,自然不會回答對方這種無聊的問題。
可嘴上不說,心裡偶爾還是會跟著想一想的。
穆雲雅說他的設定是個病嬌,穆雲斐不覺得自己哪裡病哪裡嬌了,頂多行事比其他人偏激一些,稱不上有病。
心裡充滿陰霾倒是真的,哪怕白洛洛帶著灼灼光華照耀進他的世界時,照亮的也隻是表麵那一層。
內心依舊冰寒一片,以前不知道原因,現在他知道了,因為白洛洛根本就沒有為他付出過相等的真心。
所以以前不是感受不到,而是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才會誤以為對方帶給他的就是最純粹的愛情的吧?
而穆雲雅,她不是光,有時甚至還會覺得厭煩,但她就是有辦法讓他開懷大笑。
果然,隻有忍俊不禁的快樂才能真正消滅一個人心中的陰霾。
陰霾散去,連想法都自然而然的變得通達起來。
此刻再去看曾走過的路,雖坎坷不平,滿目瘡痍,但已不覺得多麼難以麵對。
因為它們真的都過去了。
身為一個強者,無需要他人給自己帶來光明,而是要去創造光明。
心聲代表澄澈,如無心聲,他肯定不會如此信任穆雲雅。
所以也感謝上天為他開的這一扇窗。
這女人的某些想法倒是和他不謀而合,比如老頭子,死就死了,是他自作孽。
不明白為什麼到了崔玫昕那裡,就成他大逆不道,還要把人帶出去好好養著,憑什麼?
彆問人家沒這麼說,他為什麼要這樣想,對方要不是這個意思的話,緣何要將人帶走?
崔玫昕‘你們做事就不能多考慮下後果嗎?就算老穆真的醒不過來,那也不能死在小斐的手裡,
彆小看流言,芝麻粒大的事都能口口相傳成罪大惡極,
到時肯定會有人說是小斐親手殺了老穆的,一個弑父的督軍,誰敢再跟他打交道?你把這些厲害關係和他說道說道,
萬不可意氣用事!’
穆真回想了下劇情。
【穆雲斐後麵的確會為此遭人非議,特彆是那些看不慣督軍府的,以及敵國放在這邊的奸細們,
不過有女主外帶幾大頂尖勢力幫忙鎮壓,所以並沒濺起多少水花,
當穆督軍成為植物人那天,帝天隍和皇甫子闕他們就已經做好了幫穆雲斐打這場輿論戰的準備了,
崔玫昕見識有限,不知道幾個男主的真正手段。】
“那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