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舒相毓還在熟睡中,席默林已起床,悄悄在衣櫃裡找出剛到舒家穿的那套衣褲,這還是在孤兒院時,好心人士捐贈的。
下午在道場結束訓練,樓上舞室還在練,席默林收拾好東西,來到樓上,並未像往常一樣進去等姐姐,她看了眼手表,距約定時間還剩一個小時。
“默默,你來啦。”
於園園向她打招呼。
她微微點頭示意,目光繼續尋找姐姐的身影。
“小默默,進來呀!站在外麵乾嘛。”
竇京珂也來到門口。
“京珂姐,我姐姐呢?”
席默林看了半天,都沒看見她在哪兒。
竇京珂回望舞室“可能去老師辦公室了吧,她不是要去海市報到了嗎,可能之後不會來練舞了。”
“相毓走了,我們舞室最閃耀的星星也沒了,真舍不得呀!”
常白蕊在旁邊附和。
竇京珂拍拍她的肩膀“舍不得又能怎麼辦,她將來有更好的選擇,有更廣闊的天地,我們應該支持她!而且,等大學開學了我們也都會離開呀!”
席默林有些遊離的思緒已被她們的對話擊中心臟,姐姐要去海市報到了!她不會再來練舞了!
她從未意識到時間過的這麼快!
她總以為距離開學還尚早,原來姐姐早就做好了打算。
本就低落的心情,此刻竟難受的有些喘不過氣。
她不覺低下頭,眼裡氤氳了淚意,半晌後,她低聲說道“我有事要先走,麻煩你們告訴我姐姐一聲…謝謝了。”
萎靡不振的她轉身便很快下了樓。
竇京珂還來不及再跟她說句話,看她那樣子,肯定更舍不得相毓離開!
昨天下過暴雨,今天依舊陰鬱的天就像此刻席默林的心境,她扶著牆走到樓下,喉嚨湧上來的酸澀讓她倍感迷茫,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對姐姐的依賴竟已成了握在手心裡的救命稻草,她多想永遠都和姐姐在一起!
她對自己的嗬護、疼愛、關心、縱容,都是那麼令人上癮,她的無限溫柔,更讓她無法割舍。
她望向天空,心裡變得空落落的,好像什麼都抓不住,而赴約的時間已近,麵對這次的挑釁,她無論如何都不能退縮!
舒相毓從老師辦公室出來,竇京珂便告訴她默默來找過她。
“她有事?”
“她是這麼說的。”
舒相毓雖有些奇怪,但想著默默許是交了好朋友,一起約著玩兒,她總不能時時都待在自己身邊,也就沒想太多。
祁江四孔大橋位於老水廠後麵,是祁州最早修建的大橋,但隨著時代變遷,水廠和社區相繼搬走後,四孔大橋也就漸漸沒落,附近的居民房大部分都成了危房,路過的行人更是少之又少,茂密的藤蔓如今爬滿了大橋,都說那裡經常有蛇出沒。
席默林對這片街區已大概熟絡,四孔大橋她也跟舒相君去過兩次,從小路穿行,隻需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到此正好五點五十。
盧希奕居然早就等在了這裡!
看到席默林出現,他臉上沒有絲毫驚訝,神色依舊冷峻,他岔開雙腿坐在石階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褲。
“想不到,你還確實有些膽量!”
聽著他帶著諷刺意味的話,席默林站在距離他五六米遠的石板上,臉上同樣沉然冷靜。
盧希奕緊盯著她繼續說“知道我為什麼找你麻煩嗎?”
“你喜歡我姐姐。”
席默林肯定的回答。
盧希奕低頭冷笑,並未否認“我確實喜歡她,我從初中就開始喜歡她了,可她從來都沒看上過誰,我練跆拳道也是為了能經常看見她,可笑的是,我至今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她是那麼美,舞姿是那麼動人,她更是我心中最神聖的存在!我知道她即將前往海市,我也報考了海市的大學,我們總有機會相識相知,到時我會告訴她,我這麼多年對她的喜歡和愛有多深…”
“你這種人根本配不上姐姐,她現在不會喜歡你,將來更不可能喜歡你!”
席默林目露深沉,忽而斬釘截鐵的說。
盧希奕猛然站起,目露狠戾的凶光,本來有些俊俏的臉此刻竟變得有些扭曲。
“我哪裡配不上她!我家有的是錢,我對她更是死心塌地。”
席默林仍平靜的看著他“她將來有更廣闊的天地,她不會留在祁州這個小地方。”
“你小小年紀懂什麼,世上誰會不愛錢,誰又能經得住錢的誘惑。”
盧希奕很早就明白社會冷酷的法則規矩,反正隻要有錢,任何事情都能輕而易舉的辦到。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姐姐的理想。”
“她的理想是當明星,當明星不就是為了錢嗎?”
盧希奕反笑道。
席默林沉默了,她知道他的話不假,無論是誰,無論從事什麼工作,最終的目的都是掙錢生活,養家糊口。
她的爸爸媽媽,阿公阿婆,都曾辛苦工作,隻為給哥哥和她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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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了?知道我的話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