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飯,席默林迅速收拾完鍋碗,距離電視開播的時間已近。
誰知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立即擦乾手,拿起餐桌上的手機,來電顯示是甜甜,她沒有多想,很快接聽電話。
“甜甜…”
“默林,能不能來陪陪我…”
席默林聽著她恍惚似醉的聲音,頓感不對。
眉頭緊蹙,急忙避開楊媽,邊往樓上走,邊壓低聲音問她“你喝酒了?”
方甜竟然樂嗬嗬笑起來“還是你最懂我…我現在在華藝商場附近的七月酒吧。”
“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馬上就要高考了。”
席默林控製著氣憤的音量,不由擔心起她。
在這麼無比關鍵的時期,她居然還有心思跑去酒吧喝酒。
“可我難受,我心裡難受…”
方甜的哭聲傳來,讓席默林本就擔憂的心又緊揪起來。
“你在原地等我,一定等我,手機保持暢通,我馬上就來。”
掛斷電話,她立即換好衣服,背上挎包,從抽屜裡拿了些錢。
匆匆下樓同楊媽說了聲同學有事找她,便快步離開家。
酒吧在華藝商場的具體位置席默林知道,她曾路過那裡。
她跑到主路招了輛的士,司機師傅倒是沒有細問看著還在讀書的小姑娘去酒吧乾嘛,轟起油門就朝目的地駛去。
到了華藝商場,席默林付了三十塊車錢。
周圍很多商鋪,人流還算密集。
酒吧位於商場側邊一樓,剛推門進去,到處閃著五彩斑斕的閃光燈。
她在充滿煙酒氣味,以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裡,不停搜尋著方甜的身影。
不需多久就在靠近吧台的雅座發現她的身影,幸好她沒出什麼事。
她居然還興奮的和鄰桌劃拳喝酒,哄鬨的聲音隔著幾米遠都聽得見,看樣子,是喝得正高興。
席默林一直提心吊膽的心頓時放下不少。
她真怕自己沒及時趕到,她萬一被有心之人欺負,那真要追悔莫及了。
她板著臉走到她身側站著,方甜剛跟彆人碰杯,正要一飲而儘,被她一把搶過。
“不準喝了。”
方甜看著空蕩蕩的手,恍惚半晌後才抬起頭看向她。
緋紅的臉上立時露出開懷的笑容,接著哧哧嗚嗚的說“默林,你終於…來了,快,快陪我喝酒,我們今晚一醉方休…”
席默林不理她的無理醉話,放下酒杯,到吧台結了賬,接著就滿臉嚴肅的將她撈起,準備帶她回家。
可是方甜儼然還未儘興,醉醺醺掙紮著要繼續“放開我,我還要喝酒,我還要喝…”
“方甜,你鬨夠了沒有。”
席默林強忍心中的怒火,她力氣本就大,十分容易就把不太情願的她帶出了酒吧。
誰知剛走到路邊,方甜就急切的撇開她,扶著樹踉蹌的蹲下身,終於不堪酒量嘔吐起來。
胃內好似翻江倒海般,惡心感一陣陣湧上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這樣狼狽傷心的她,席默林還是第一次見。
身為閨中密友,方甜在她的印象裡,永遠都是開朗活潑的女孩,就像一顆小太陽,照耀著他們這些朋友。
她雖然愛聊各種八卦,愛油腔滑調說些有趣的事。
可是她從不孤立任何人,為人善良耿直,待人熱心,能擁有她這樣的摯友,是她的幸運。
隻是她好像從來不曾了解過她內心深處掩藏起來的另一麵。
她今晚究竟為何難受,究竟為何借酒消愁…
她走過去,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拿出紙巾,等她吐完了,為她溫柔的擦嘴。
“默林…謝謝你,謝謝…”
吐過之後,方甜恍惚的意識逐漸變得清醒。
她撐著站起身,留著中長發的她,綁著一簇小馬尾。
藍色襯衫內搭白色小背心,身高足有一米七的她,穿著修身黑褲,腿顯得又長又直。
比起初中風靡的淑女風,她現在更加偏愛中性風格。
她本來就長得好看,再擁有善於交往溝通的能力,平時在學校特彆受歡迎。
“怎麼樣,還難受嗎?”
席默林將她扶住,眼裡儘是擔憂。
方甜點點頭“好多了。”
“那現在直接回你家?”
席默林和她同桌多年,又常常在她家裡補習英語,隻知道她父母常年在外工作,幾乎很少回家。
家裡隻有許奶奶一個親人,婆孫倆一直相依為命,互相照顧。
方甜長歎口氣,苦笑著說“不回去又能怎麼辦?”
席默林扶著她走到馬路邊,搭上車,方甜迷迷糊糊靠在她身上,闔眼睡著。
坐在靜謐的車裡,以為睡著的方甜忽然開口,聲音沙啞低沉“默林,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何難受?”
席默林正思緒萬千,沉吟半晌方才問她“是因為白天衛陽跟你表白的事?”
她向來不愛追問彆人不願說的事,就算和她做了多年好友,她也很少探究她不願提及的心事。
“衛陽的心意我一直都明白,可我給不了他想要的,所以他約我出去時,我就有了心理準備,和他講清楚,我也算了了一件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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