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黃翌秋跟著三輛武警車前來接他們回校。
麵對性情向來溫和的指導員,所有學員都快湧到她麵前哭了,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生死煎熬…
“我知道大家很累,應該是前所未有的累,但你們不是普通的大學生,你們是未來要成為武警的人,是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的一份子。”
“當你們選擇這份職業開始,就要做好訓練絕非易事的心理準備,而這僅僅隻是開始,以後你們長期保持高強度訓練,就會慢慢適應,等你們畢業了,到了各個支隊,也能跟得上訓練,不至於讓彆人說你們隻是中看不中用的學員兵。”
黃翌秋溫柔體貼的一番話讓在場的每位學員都沉默了。
他們皆是父母捧在手心裡寵著長大的,何嘗吃過這些苦和累,但因為心中的理想,所以才來到這裡,然而僅僅隻是一場十公裡的武裝越野就要讓他們退縮嗎。
這個答案顯然都在他們各自心中。
“趙教官平時是有些嚴厲,但嚴師出高徒,將來你們畢業時,可能最舍不得他的就是你們…”
這話引得眾人哄笑,誰都能舍不得,唯獨能舍得趙魔鬼。
他從軍訓開始就恨不得把他們往死裡整,就連狂風暴雨也不會停止訓練,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們當驢子訓了。
在食堂吃過午飯,回到寢室躺下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免不了大聲哀嚎叫喚,偷偷罵趙耀武是變態,是魔鬼的學員也不少。
經此一役,付潁、戚樂樂、沈季簡直對席默林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們一直覺得她性子內斂淡若,不想體力居然如此之好。
然而當席默林挽起褲腿,神色凝重的脫下軍靴,想脫下藍色襪子時,才發現襪子已經和腳底磨破的水泡緊緊粘在了一起。
看著血淋淋的,若強製扯下來,腳底說不定會脫層皮。
付潁很快注意到,她顧不上自己疲累不堪,著急忙慌邊往外跑,邊喊著“默林,你彆動,我去喊校醫過來。”
戚樂樂和沈季放下東西也都圍了過來,她們腳上雖有水泡,但不至於這麼嚴重。
“你呀就是喜歡逞強,自己背那麼重的裝備,還幫付潁背包,又跟著跑到山頂上,你簡直不要命了。”
戚樂樂皺著眉頭,細看著她腳底的傷勢,不免說教她。
沈季也附和道“你這要是不處理好,很容易感染,還沒辦法正常走路。”
席默林淺露笑容,知道她們是在關心自己,相處的這段時間,幾人沒有想象中爭吵不休,矛盾頻發。
反而因為既是同學也是戰友的緣故,彼此間多了幾分惺惺相惜,麵對任何事情都共同進退,互幫互助,關係也愈加親近。
“你還笑,不疼嗎?我們看著都疼…”
戚樂樂將開會用的小板凳拿過來兩個,一個讓她墊腳,一個自己坐。
“這些比起我以前受的傷,算不得什麼。”
沈季坐在自己床邊,有些詫異問道“怎麼,你以前經常受傷?”
戚樂樂同樣報以好奇。
“算吧,我從十三歲開始練習跆拳道,後來又學了拳擊和武術,參加過幾次比賽。”
席默林如實回答,沒有炫耀的意思。
“我去,你也太厲害了,以後你可以多教教我們吧。”
文靜嫻雅的沈季目露崇拜,她當時要報考武警的時候,全家都震驚不已。
畢竟斯斯文文的她連氣球都沒打過,居然還跑去當武警。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