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默林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順利打開電量所剩無幾的手機,順便把電充上。
翻出裡麵的微信聊天,處在置頂的聊天框就是姐的。
備注並未改,不過頭像變成了一張不似自己,卻還穿著作訓服的背影照,但又似曾相識。
難道是姐的背影…
她打開兩人的聊天記錄,從最開始的日期開始看,直到許久後才看完她們長達近一年的聊天。
從剛開始的平淡,到後來越來越多,直到半年前,兩人重修舊好,聊天內容也變得甜蜜美好,撥打視頻的時間也不短,字字句句都透著彼此濃烈的愛意和寵溺。
然後又翻著相冊,裡麵有許多她們親密的合照和視頻,而兩人露出的笑容同樣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洋洋灑灑看完這一切,席默林徹底陷入了無法接受的困惑裡。
這些都是她曾經極力渴望得到的,更像美夢成真,所有的期盼都具象化,不再限於幻想中。
可是她現在所能記住的,隻有那些痛苦絕望的記憶,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又該以什麼心態和身份去釋懷所發生的事實。
陽光之下,風過塵起。
席默林仰起頭望著碧藍的天空,眼淚還是從眼角滑過。
活著也就意味著要承受七情六欲所帶來的所有情緒,那為什麼她要曆經兩世的痛苦…
回到帳篷,誰也沒有開口說什麼,她拿出枕頭下的手表,是自己沒有見過的款式。
舒相毓靜然地看向她,半晌後才低聲道“那是你過生日的時候,我送給你的禮物。”
以前讀書的時候她也送了一塊給她,不過這塊手表儼然好的多。
她依舊沉默著,將手表放回枕頭下,心裡已然五味雜陳。
也許試著去接受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舒雲榮回到駐紮地已是兩天後的傍晚。
見到小毓竟也受了傷,他很是擔心詢問了傷情,好在傷的並不嚴重。
第二天她就被安排送出了瀘定,臨走前,席默林一直情緒淡淡,沒有表現的太不舍。
舒相毓知道她現在需要時間適應,並未逼她如何,即使心裡舍不得,也隻能忍著。
搶險救災的黃金時期已漸漸過去,現在的主要任務是災後重建。
特彆是水電和道路必須儘快修通,不影響老百姓的日常生活。
至於薑堰支隊的傷員們一同被送回營區養傷。
到了營區外麵,身為老武警的舒雲榮也圓滿結束這次協助地震搶險救災的事宜,準備啟程返回祁州。
席默林讓支隊的車送他去機場。
可是離開前他糾結良久,還是將默默喊到一邊,神色凝重的表示有事跟她談…
之後連著幾天,舒相毓一直聯係不上默默,她明明已經回了營區。
她特彆擔心之前的事讓她還耿耿於懷,不願理她。
好在她從瀘定回來就一直住在她薑堰的家裡,顧不得受傷的腿,打車就往支隊趕過去。
到了後,她在營門口登記了個人信息,等著執勤官兵聯係默默,這次她是以家人的身份要求見麵。
九月中旬,薑堰的氣溫依舊有些炎熱,站在陰涼處才能稍好點。
沒等多久,就有車子過來接她,是一排排長周震東。
他沒想到來接中隊長的姐姐,居然會變成舒相毓。
她今天隻戴著遮陽帽和墨鏡,沒戴口罩,一眼就能認出來。
“周排長,好久不見。”
舒相毓撐著拐杖,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