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之路,人們這樣稱呼通往梅洛彼得堡的那座橋,以至於它原來的名字大家都已經忘卻了。
之前,山德拉把萊歐斯利的神之眼還給了他,並且也同意釋放克洛琳德了。所以在晚上八點以前,還有三個小時的準備時間,準備給敵人帶去死王八,或者迎接自己的結末。
克洛琳德被釋放後,先是回了一趟家。收拾了一下東西。萊歐斯利打算把她送回歐庇克萊歌劇院。那裡怎麼說也是決鬥者的大本營。還是有一定的安全保障的。
一般說來,[暗影死鬥]以前,會容許決鬥雙方置辦物件,包括利刃,銃槍,毒藥,甚至還能抽空去向著水神大人的神像祈禱。萊歐斯利和克洛琳德正在幾個特巡隊的隊員的監視下喝上一杯咖啡,一會再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回歌劇院。
太陽還要好久才能落山,這個時候喝上一大杯黑咖啡提神又醒腦,萊歐斯利很享受的品了一口,覺得裡麵的砂糖放多了,而克洛琳德完全沒有喝咖啡的心情,她很憤怒的拍了拍桌子。
“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幾個小時以後,你就要去決鬥了,會死人的,你怎麼這麼悠閒。”
“不然呢?哭哭啼啼的求你安慰我一下?”萊歐斯利反唇相譏。
“你是笨蛋嗎?還是說聽不明白楓丹話?我是擔心你。”
“大可不必擔心,我根本就沒有要死鬥到底的打算,一有機會我就會拉著賽拉絲公爵逃到梅洛彼得堡,隻要回到水下世界,就徹底安全了。萊奧妮妲絲和山德拉沒有必要對剩下的決鬥者們趕儘殺絕。”
“你就不想宰了山德拉公爵嗎?那家夥突然提出暗影死鬥,不就是為了殺了你嗎?恐怕之前你被放走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先把你放走在抽空殺了加文公爵,嫁禍給你。”見到萊歐斯利依然是一副‘雖然是我自己的事但我仍然覺得事不關己’的樣子,生著悶氣的克洛琳德一口把有些溫熱的咖啡一飲而儘。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萊歐斯利能夠做到這樣處變不驚。
萊歐斯利輕輕的轉著手裡的咖啡杯,杯托與咖啡杯摩擦發出了讓人不悅的聲響,他連頭都不抬,隻是平靜的說著“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個奇怪的感覺,有個混蛋正編織著一張大網,我也好,萊奧妮妲絲也好,山德拉和賽拉絲,甚至死去的加文和伊蒙,都陷進去了。對了,我聽說最近有個至冬國的使節來了,應該是對楓丹進行國事訪問吧?”
“哦?你說那是使節嗎?我聽說是個小孩子,年紀很小,據說是至冬愚人眾的執行官之一,代號是「博士」?”克洛琳德手托著腮,抬眼放空似乎在思索。
“小孩子?為什麼是小孩子?”萊歐斯利有些奇怪,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讓懷疑的目光移動到他國的使節身上,但是直覺告訴他,這裡麵有故事,是多少酒都挖掘不出來的事故。
“不要想這些了,聽我說,典獄長先生,眼下你應該好好思索晚上的這一戰該如何去打。即便你打算逃跑,我也不認為萊奧妮妲絲會這麼輕易放過你。要不,再弄點芒荒能量加上草之元素的物體做一個烈性綻放物?等一下,賽拉絲女士不就是草元素能力者嗎?見鬼,我們應該找她一起商量下的。”
萊歐斯利急忙攤開手不停的擺動。“還是算了,我怕她聊著聊著突然掏出一張那維萊特大人的留影發癲,我可受不了……你知道躲在那女人的住所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一整麵牆的大審判官的留影,而且她還偷著寫小說,打算發到蒸汽鳥報社,不過因為寫的太露骨基本都被退回來了。當‘鈴蘭’當成她這樣的真是不多哦。”
克洛琳德聽完他的描述不由得捂著嘴巴發笑。萊歐斯利瞧著她的臉頰也沒來由的笑了起來,他不覺得一會是去赴死,而且死亡也並不可怕,若是有一天會死,想想也不錯,不用為太多事而憂心。挺好的……
……
[天空真的很藍,倘若沒有西北方向的那部分在天空遊移的惡水,那今天真是個好天氣。隻可惜,翻湧在天邊的倒懸惡水,即便聞不到,我都知道它一定是惡臭無比。]淵澄被一個重擊打到了地麵,整個人的身體嵌進黃沙中,隻露出一張不堪的臉。
她的麵頰上布滿了皸裂,嘴唇乾枯破碎,細小的血痕與汗水夾雜的沙子讓她的臉斑駁陸離。
她嘗試著動了動手。
[很好,還是可以動的。生命值還有76恢複一些了,現在是85。雖然看上去狼狽,但是這兩個家夥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眾水的歌者恬靜的坐在一個倒塌石壁上,不斷的誦唱著淵澄喜歡的歌劇。時不時的擺動著她的腿,儘管她並沒有直接參加戰鬥,卻也用自己的方式去守護著。
所以看起來情況很糟糕,但真的是這樣嗎?浸禮者與黃金王獸同時出現,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逃跑,然後等它們落單的時候再下手,可是黃金王獸在空中遊移盤旋,地上的浸禮者高傲的仰起頭,她根本不想跑,這場遊戲,沒有必要逃離。而這兩個家夥也殺不死她,不管怎樣的攻擊,隻要給她一分鐘鐘,她總能恢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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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很糟糕而已……
[既然懶得跑,就得想辦法處理一下,這兩個家夥的弱點是什麼?黃金王獸一直在天上飄著,有機會才會下來偷襲自己。浸禮者在地上行動迅速,又兼具多種元素能力。時不時打上一套反應,而自己的暗元素也傷不到它,隻要一有暗元素的反應,它立刻就改變自身的護盾。真是麻煩……]淵澄從沙土中站了起來,握好大劍,當浸禮者的冰矛再度襲來的時候,利用大劍防禦住了這次傷害。
瞅準淵澄防禦的空擋,黃金王獸突然咆哮著降落到地麵上,遊移中,橫衝直撞,張開的巨口上森森白牙帶著腐敗的味道。
淵澄快速閃避,堪堪躲過這次撞擊,但黃金王獸並不打算這麼放過那女孩,它在地上遊移中,突然來了一個漂亮的急轉彎,像是漂移過彎那樣,轉過身體後繼續張著嘴巴衝了過來。
一旁的浸禮者,看到女孩打算躲閃,提前凝聚了一束雷係的激光,預判少女接下來的位置。
“汝非無罪”伴隨著浸禮者幽沉的嗓音,那束激光正好照射而來,不偏不倚的打在女孩的左臂。
“哎呀”少女吃痛一聲,手中的水之大劍也落在了地上。緊接著,黃金獸王如約而至,將她吞入口中。
此時,地上的水之大劍,消失不見了……
黃金王獸嘗試的咀嚼口中的食物,卻發現有什麼東西似乎抵住了它的上下顎,通過它牙齒的縫隙可以看到,少女重新凝聚的大劍被死死的卡在它口腔中。
浸禮者以非常快的速度衝到了黃金王獸的嘴巴前麵,他的周身出現四道冰鎖,上麵連接著幾個尖銳的冰矛。
迅速發出的冰矛拉著鎖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噗嗤’幾聲沉悶的聲響下,冰矛輕而易舉的就貫穿了女孩的身體,隨著鎖鏈的收緊。
淵澄被浸禮者從怪物的口中硬生生的拉了出來。雖然這幾次攻擊下,生命值還有56,但是疼痛感卻是實打實的。
“這太疼了……”女孩說著手中凝聚出巨大的錘子,在被拉向浸禮者的同時,手中巨錘狠狠的砸了過去。
巨錘落地,帶來了一次巨大的震顫,位於震顫中心很近的浸禮者摔倒在了地上,它的力量稍有一絲停滯,在這個空擋,地上的錘子又化為水汽消失不見,淵澄手裡重新凝聚出大劍,狠狠的一次揮動,將眼前的四條冰鎖斬斷。
女孩落在地上大口的喘氣,生命線又恢複上來了,不遠處的歌者雙手合十,一曲曲優美的歌聲從她那裡傳了過來。
浸禮者之前嘗試過攻擊那個歌者,但是那東西好像並不在這個世界的樣子,更像是其他空間在這個世界的投影一般,無形……所以它無法攻擊歌者。
現在淵澄有了些許喘息的機會,趁著那魔物倒在地上的間隙,她騰空而起,再次落地的時候,凶狠的把大劍斬在了浸禮者的身上。
“你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光靠無窮的生命力,也能耗死你們兩個廢物!這場遊戲,終歸是由我決定誰生誰死。”少女沉聲說道。
[腰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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