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車顛呀顛,納西妲睜開眼,「世界是一片淒慘的景象。」
她說,剛剛做了夢。「垂死的巨樹上,懸掛著一個一個垂死的世界。」
夢到納西妲的生日,就是今天。「洶湧的流水舔舐巨樹,妄圖淹沒它。」
在夢中,花之騎士和侍從們將她發現。「一顆顆世界脫離了巨樹,投入水流之中。」
“神明啊,可算找到你了。大家都期待與你見麵。”「哀嚎的世界祈求巨樹的拯救。」
花神誕祭開幕了,人們圍著她快樂的轉著圈。「無數可悲的王國,發出陣陣淒涼的歌聲。」
直到納西妲坐上花車,和大家揮著手說再見。「但是無能為力的巨樹,終究讓世界沉入天幕。」
花車顛呀顛……
[世界漸行漸遠……]
納西妲行走在大地上,可是這大地是什麼?是巨樹上無數垂死世界的一個,她看不見樹冠,看不見樹乾,樹木太過巨大。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世界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切的根源是什麼?我沒有智慧,我找不到問題所在……”納西妲掩麵而泣……
……
巨樹枝上的世界,一棵巨樹,舔舐樹乾的水流……
降臨於此,突破那垂死的世界,牢籠並不值得拯救。
淵澄隻覺得腦海中有什麼聲音在回響,她凝望世界下麵的水流中,似乎什麼東西在低語著,像是曾經寫入係統時候的低語,她好像聽清楚了。
好像在說芙寧娜
也好像在說塑形
[這還是記憶中的「虛空終端」嗎?不太對勁啊?所以,這是幻象?可是不應該……]淵澄一隻手扶著額頭,努力的與低語聲對抗著。聲音越來越大,她很想丟掉手裡的鏡花之琴,全身心的用手捧著頭顱讓自己好好頭痛一會。
但是放下這把琴,會不會徹底沉寂於世界之中?
「創生一切之創生」「消弭一切之消弭」
「延續一切可延續」「目及一切可目及」
「秩序」
[總之這個世界不對勁,要快點脫離出去,但是要先找到小吉祥草王……彈琴吧,對抗低語聲。]
少女放下扶著額頭的手,將琴輕輕端在胸前,隨著手指輕動,世界裡看不見的悲涼被抑製。
……
小吉祥草王哭泣的時候,似乎聽到了琴聲,放眼望去,水流在天空中翻湧。巨大的樹根自上至下。無數個倒懸著的世界,她試圖用眼睛去看,可是根本看不到,循著歌聲,她像是深秋掉落的葉片,慢慢的垂落,打著旋子,忽高忽低,悄然而落,最終向著樹木上層,還是下層。顛顛倒倒,倒倒顛顛?
某個即將落入流水或者升入水流的世界飄落著。
直到,她飄落下來,飄落上去?被人剛好接住了!
少女將琴放置在她的身邊,穩穩的接住了這位新生的小草,隨後她立刻向著身後倒退,並最終落到了她的子服務器中,在切斷與雲服務器連接前,她把手伸了過去,抓回自己的鏡花之琴。
沒有讓人膽寒的低語聲了,也沒有即將垂死的世界了。
一片蔚藍的海洋簇擁著黃沙的小島,小吉祥草王坐在帳篷前麵,她好奇的打量眼前的景色,也好奇的看著眼前的淵澄。
“你是什麼人?這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