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一路小跑,來到萍姥姥身前,小腦袋拉著身體直接撲進了萍姥姥懷中。口中嬌貴而言“姥姥,我又來看你了。嘿嘿,今天可以再多教我兩招嗎。”
萍姥姥滿臉堆著笑容,但是時光所留的痕跡躍然臉上。淵澄卻知道,這不過是她為自己塑造人間行走時的形體。
「歌塵浪市真君」
淵澄與白術皆是輕輕施以一禮,萍姥姥摟著小香菱,先是看了白術一眼,又細細的審視著淵澄,過了一小會,才開口道“原來是小香菱的姑姑,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日方歸璃月港……”淵澄答道。
“回來就好,香菱每每至此,總要絮叨你一二,既然回來,以後就不要再跑了。”
“姥姥說的是,我也不打算再走了,暫時在兄長家裡住下了。”
萍姥姥和淵澄說了幾句以後,又把目光放在了香菱的身上,那副笑容很是慈祥“你今天帶著你小姑來,就隻是想學上兩招嗎?”
“姥姥,事情是這樣的,我小姑從小就欺負我,你看現在,我也學業有成,我要挑戰挑戰她。讓她知道知道我的厲害,眼下我也把白術哥請來了,萬一傷到她也有人醫治。”香菱信心滿滿的說著,她鬆開了萍姥姥,背著手來回踱步,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淵澄瞧著這個自負的小侄女,心裡琢磨,一會要讓她好好吃點苦頭才行。
萍姥姥覺得她們姑侄之間這麼打架可不太好,正打算從中調和,但白術卻先開了口。“我原以為你們邀我前來,隻是看我一個人無趣,帶我散心,沒想到在這裡等著我呢?那我不同意行不行,我早說過,你姑姑如今……”他說到這裡,又覺得不該隨意把淵澄有了身孕的事情隨便道於旁人,便及時改了口說道“你姑姑如今身體抱恙,怎能與你交戰?”
“我姑姑都說沒事,沒關係,我會小心點不傷到她的。”香菱一個勁把話往上趕,看來今天不和她鬥上一鬥,肯定是不行的。
淵澄倒覺得沒什麼,她自己的身體她最清楚,自飲下胡二爺配的藥湯後,就沒有那種惡心的感覺了,而且之前一路從沙漠走過來,架也沒少打,她並不需要注意自己,隻要小心一點,不把香菱傷到就行了。
萍姥姥此時也清楚了,不讓香菱打一架,怕是不行的,所以乾脆就從她的塵歌壺裡,取出了一把齊眉木棍,雖說齊眉,卻也是齊的成年男子之眉,若香菱拿在手上,那就不一樣了。那是真的一柄長槍了!棍子兩端皆是被白色布塊包裹好,看上去應該填入了一些棉花材質,有些鬆軟,不過這東西全力戳下去,也會結結實實的疼上許久。遞給香菱後又轉向淵澄問道“你需要什麼武器呢?”
“姥姥能否為我準備一把木劍?”
“好的。”萍姥姥說完,手掌翻動,便有一柄木製短劍出現,而一旁的白術有些不太高興,心裡琢磨。[本來長劍對長槍就是劣勢,而萍姥姥卻隻給一柄短劍,老人家也太過偏心了吧?]
但是淵澄似乎並不在意,她輕輕揮了揮手裡的短劍,這雖說是短劍,和長匕首比起來也差不多,隻是之前一直用戳刺來著,後來戳刺升級變成了短刃了,可她十分擅長使用這種武器。
萍姥姥估計已經看出淵澄一部分能力了,至少萍姥姥覺得,淵澄的武藝在香菱之上,所以也不算是存心偏袒。不過像是玉京台這種廣闊的地方,真要是打起來,那肯定是長兵器更具優勢。
小香菱以槍點地,一個前空翻,三兩步就來到了玉京台的中央,手中長槍橫掃,伸出手對著淵澄勾了勾,示意她快點過來。
看著這小妮子一副誌在必得樣子,淵澄心裡笑出聲,不過她今天這身齊胸裙,很不適合打架,隻能緩步走到場地中央。
白術在一旁,眼神一直跟著淵澄,偶爾會有變換之時,將目光放在香菱身上,卻也轉瞬即逝,他倒是有些擔心,畢竟這卯家的小姐身體‘有恙’。
……
大多數時候,月海亭都能算作是璃月的政務中心,能夠影響璃月運轉方向的指令亦是在此發布。
某間可以俯瞰整個玉京台的房裡,一女一男正在這討論著什麼。這樣寬敞而空蕩的房間,連說話都會有回音,隻有四周牆壁下,零星擺著幾個凳子。
而房間正中央有一個黑色石台,那石台上插著一把長柄武器,武器刃的那麵已經完全沒入石墩中,留下的長杆亦是鉛華皆儘,隻餘滄桑的質感了。
屋中唯一的男子,留有一頭黑發,但發絲之間隱隱挑有棕色漸變,一席黑色長衫,雖是高領,也掩蓋不了修長的脖頸,這相配下來,卻是恰到好處。一隻手負手於身後,另一隻手,緩緩觸碰那把長柄武器,直到他將長戟取出,旁人才能看清,一柄大戟,頂端是鋒利的刃尖,刃下又嵌著一個月牙狀的刃,看上去令人膽寒。
男子手持長戟,口中喃喃“瀟瀟腥風,雲來之北。重重浪疊,霸海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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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少女頭生犄角,亂發穗波,看到男子對那長戟有些彆樣感情,心中有些好奇。便詢問道“請教帝君,這是何物?”
男人抬眼看了看她,又把目光送回長戟之上。徐徐道來“當年魔神戰爭,眾仙家隨我征戰四方,民眾依據天恒山為險,拒敵而戍,然海中惡蚺化蛟,為禍雲來。待我與千岩軍歸來時,災厄雖除,但……”
說到這裡,帝君有所停頓,雙眼凝望這杆武器。“嶽之魔神,安杜馬裡,我的盟友之一,為了守護人民,與惡蛟同歸於儘。臨歿之時,他要我以其魔神之軀淬火熔煉,鍛成此戟。隻是,時至今日……”
帝君舉起這武器長歎一聲。“時至今日,我卻無法在激發這裡麵的真正力量了。此器成時,應是風雲色變,此器之舞,當為嶽碎山崩。隻可惜現在的我已經沒辦法再使用這武器了。吾之摯友,如今最後一縷殘魂,已然逝去。”
帝君說完,便將那柄長戟,再次插入石台之中。緩步行至窗前,卻看到正下方玉京台處,兩個人正在切磋。其中一人,帝君認識,便是萬民堂卯師傅的千金。
隻是與她切磋的人,帝君卻認不出來,但又看了一眼之後,腦海中記憶突然噴湧而出,似乎是以前的許多記憶之中,突兀的出現女孩來。
無論是去萬民堂吃飯,還是前些年的請仙典儀,這女孩的身影憑空出現的記憶中,甚至會一點點的了解她的一切?
[卯淵澄,璃月人士,萬民堂卯師傅的妹妹。輕策莊卯太公的女兒,今年也該滿一十八了,自小患有「白夜之症」為了不被太陽灼傷雙眼,總是以綢緞縛目,幼時曾拜師古華派「穿雲箭」黃三爺門下,但至今實力幾何尚不可知。]帝君有些詫異,他覺得不太對勁,可說不上哪裡不對,中心那女孩,隻覺得十分陌生,可偏偏腦海裡塞滿了關於她的一些記憶。
但帝君隻當是自己在這浮世之間遊離已久,記憶難免會有所偏差。他也不在意,便對著裡麵的那柄長戟虛空一握,隻見那長戟化作點點星芒,消失不見。
而後,帝君又轉過頭來詢問道“甘雨小姐,有關於今年典儀的諸多事宜,是否也準備得當?有沒有我需要做的?”
名為甘雨的少女在聽到帝君提及自己,稍稍施了一禮,回道“都已準備妥當,請帝君放心。”
“那樣便好,隻是今年「帝君之誨」的人選,我有些在意。到時候,我會在典儀現場多挑選個把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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