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水退去,稻妻似乎獲得新生。可人們失去家人,失去了友人。
影武者懷著悲痛,回到了稻妻,帶回來的隻有姐姐的武器。
[她為什麼要獨自去坎瑞亞?她明明不善爭鬥,卻帶著「夢想一心」,跑到了戰爭的前沿。]她想不明白,她是影……而真早已尋覓不得了。
隻是,回到稻妻後,她又聽到了獸潮進攻的噩耗。而狐齋宮為了能夠解決那些獸境獵犬,毅然決然犧牲自己作為誘餌,將大部分的野獸引進陷阱中,並與之同歸於儘。
整個稻妻好像是一頭爭奪領地的狸子,因為受傷,而不得不失落的躲起來,一邊舔舐著傷口,一邊對往來的其他生物發出陣陣低吼。
影接過了神位,可走在稻妻城各個角落,她收獲到的都隻有悲傷而已,這些悲傷漫過她內心裡的堤壩,在她的意識中形成肆虐的洪水,衝垮一道又一道河堤。
終於,不堪忍受的女人,離開了城市,她漫無目的走著。走過了一天又一天,卻來到了影向山這邊。
而山下那個陷阱形成的湖水,還在向著周圍散發的電氣,傷害著一切膽敢靠近的生靈。她駐足觀望,大概是想到了狐齋宮,應該就長眠在這下麵。
[連她的屍骸,都找不回來……就和真一樣。]女人失落的繼續行走,她打算去山上,去鳴神大社……
隻是在林間行走中,卻有一個麵鏡子閃爍著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林子裡不會有鏡子的,她有些好奇走向那邊。終於,她看到一把插在地上的打刀。
她將武器拔出來,儘管沾染泥土,卻仍無法掩蓋它的威芒。“這是,春飲坊主的佩刀?隻可惜,你的主人也……”影又歎了一口氣。便打算把它收好,琢磨回到城裡,便將它物歸原主吧。
傍晚,稻妻還陷在悲傷中尚未恢複,原本應該是花見阪最為熱鬨的時候,卻少有行人。小小的染坊裡,那個小兒子,還坐在門框上,等著母親回來。
也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沒有人告訴他,她的母親已經死了。父親吵著要去尋回他的媽媽,卻也沒有蹤影。這小小的染料鋪子,早就沒了生意。就連他自己,都是靠著周圍鄰居的接濟而活著。
而這時候,卻有個人在跟他打招呼。
“小孩子?你家大人在哪裡?”女人的毫無情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我媽媽出門了,我爸爸他說要去找我媽媽,所以也走了。家裡現在隻有我一個人!”小男孩說著,又仔細打量來的這位姐姐,她人倒是很高挑,穿的卻有些高貴的嚇人。
大概是稻妻城裡,堇紫便是隻有將軍大人才會使用的顏色。隻是紫白相間的和服,而低下頭的女人,剛好讓小男孩看到她頭上戴著的小扇子一樣的花簪,那上麵還帶著一朵小小的牽牛花。[但爸爸說牽牛花是璃月的叫法,稻妻要稱呼為「朝顏」]
“是這樣?我隻是無意中撿到了你母親的遺……東西,所以便送了過來。”那女人說著。便將一把打刀遞了過來。而且,她還用心的為武器重新挑選了一把鞘子。
“誒?是媽媽的「流轉挪櫻」,謝謝你了,大姐姐。”男孩先是驚訝,接過刀子後,又用了很大力氣才把刀子拔出來,細致觀察了一下,便確定了,這就是母親的佩刀。
“不用謝我,是我要感謝你的母親才對。”女人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男孩看著她轉過去,頭上的簪子後麵,帶著的花朵卻變成了桔梗?有些奇怪這女人的行為方式。此時,又叫了一聲“大姐姐,你是……將軍大人嗎?”
這下,輪到影有些好奇了。“你怎麼會認為我就是將軍!”
“因為你頭上的簪花,那上麵的染色,是出自我媽媽的手。她當時就用了堇紫與桔梗這兩種顏色,和你頭上的一模一樣。”
“我的確是將軍,那麼,知道我的身份後,你又要怎麼做呢?”
“我隻想問將軍大人一件事。”小男孩說著,瞪著大大的眼睛,但裡麵沒有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好奇。“我媽媽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是。”影麵無表情,或者說,她不太清楚現在該用什麼表情。千百年來,友人們一個一個逝去,最終。連她最為摯愛的姐姐也沒了。她大概已經沒有什麼表情可以傳遞給他人了。
“我想要追隨將軍大人!”男孩說著可能是想要帥氣的把刀子拔出來,隻可惜,他沒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