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惋惜的原因是,如果你真的是一個普通的璃月港的小丫頭該多好,那樣的話,你的過去,長久的不幸都被一筆勾銷,我會一如既往的愛護著你。”水元素的玉梳伸出手,卻不顧芙寧娜的閃躲,將她抱住,隨後,它把那張臉托起,喃喃說著“我多希望,你給我的記憶都是真的,那樣的話,我也算是你的半個母親了,好過現在這樣子。”
這水元素生物又是重重的歎息後,自顧自的說著……“以平凡的人類身軀,成為一個國家的神明,用欺詐的方式保全自己,在提心吊膽中惶惶不可終日……”
“明明是個小孩子,卻要背負一個國家的原罪,冒著萬劫不複的險阻,歐比克萊歌劇院的舞台,對你而言,如是一把把的利刃,稍有不慎便會把你徹底貫穿。”玉梳把她抱得更緊。
淚水從水元素生物的眼睛裡開始流淌,有時候,哭是一種會傳染的情緒,或者說……悲傷是可以傳染的。
“要是你給我的這份記憶是真的就好了……橙兒,在這份記憶裡,你就隻是個身子骨弱的小丫頭而已,但好過那種沒有自我,靠著蒙騙的看不到未來的人生。我多希望它的真的,你幾天沒有那麼多痛苦了。”
此時,被「根源偽裝」創造的記憶,不知道為什麼,快速的衝刷著芙寧娜的意識。甚至於,將她的記憶與過去的五百年的記憶一同陳列,像是兩個跑馬燈一般。
隻是這五百年的記憶裡,偶爾出現一隅的那維萊特,或許稱得上是她內心的慰籍,其他時候,麵對著咄咄逼人的貴族,看著不斷質疑的平民,她的內心有多少個無人知曉的夜晚陷入崩潰?
反觀另一麵的虛假記憶,如同真實存在過一般,從記事的時候起,便在玉梳和卯師傅身邊,雖然日子過得清貧,但無論是卯老太爺還是玉梳夫婦,也不曾虧待過自己。甚至於玉梳有了香菱之後,也沒有端平一碗水,而是把這個天平不斷的……不斷的……不斷不斷向著淵澄傾斜著。
[玉梳已經死了……]
腦海裡,一個聲音又開始回蕩著。
[玉梳已經死了……死去的就是死去了,]
[這記憶也是假的,沒有必要留戀才對……]
“可這份記憶,多美好……”她有些止不住,淚水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此時,卻發覺……
擁抱自己的人並不是玉梳……隻是個元素生命。
芙寧娜在心中對自己說著……[那艘船,從第一個零件被替換起,就已經不再是以前那艘船了。隻是,與過去的那個人,同名同姓……擁有同樣經曆過往的陌生人而已……]
可她還是忍不住,終於哭了出來。
[叮,意誌試煉結束。儘管你既沒有殺死或者捕獲特瓦林,但我依然認可你的功績。針對於蒙德璃月的優異表現,以及成功通過意誌試煉。你將獲取物品,「元素拱爐」設計圖。學習後將掌握製造將一切血肉焚化回歸元素的強大爐子,讓它們矗立在提瓦特每一塊土地上吧。]
但哭泣的芙寧娜早已聽不到任何聲音,她隻是用力把玉梳抱緊。
……
伊黎耶不斷的搖著頭,她沒太明白……為什麼「歌者」要做到這種地步,最後若有若無的詢問“你把我們的記憶偷偷給那個複製體的璃月婦人,究竟有什麼目地?”
“目地?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我要讓我們變得更加矛盾才行。比如說,我需要她憎恨人類,隻有她不再心慈手軟才行。可,隻有一味的憎恨是遠遠不夠的。如果她不斷的憎恨下去,那麼計劃便會中道崩卒。所以,她必須要「愛」才行。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意誌,又怎麼會在這愛與不愛的漩渦裡保持清醒,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應該怎麼做。人類的世界……歸根結底,是美好的。”「係統」說的頭頭是道,倒是有些精明。
“你就隻會賣關子而已!”伊黎耶隻覺得繼續問下去,恐怕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乾脆就放棄了詢問打算離開。
而她們兩個在交流的時候,天空中開始泛起微光。「歌者」看著那光芒露出了笑容,她興奮的指著天空說道“意誌試煉已經通過了,既要變得堅定又不失去憐憫,既要擁有果斷還得兼具仁慈。可以毫不客氣的殺死任何一個人類,又對人類的世界心生向往,這才是我要的矛盾的意識,無數個意識結合著衝擊本來的意識……我們就快成功了!”
……
那維萊特早已退出了少女的閨閣?他不清楚這個房間該怎麼叫,隻是,他覺得這時候應當給芙寧娜一點時間。而且,看著她流出來的淚水,也叫水之龍王鬆了一口氣。原本冰冷的情感,或許今天,已經恢複了許多,所以他走了出來站在院子裡。
……
封印若陀龍王後,與岩之魔神道彆,芙寧娜讓那維萊特帶著汐予先回到了璃月港,而她獨自離開。但去而複返後,又獵獲了兩枚神之心,並交給了那維萊特保管。
在這之後,他們一家三口來到了萬民堂這邊。就像是所有的故事裡那樣,團聚,卻因為某人的離世,而致使生者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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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那維萊特正對著的那幢房子是萬民堂,整個吃虎岩這片區域都成了廢墟,少有幾棟建築被遺留下來。而萬民堂絕對是個奇跡,除了院牆被掉落的石塊瓦礫砸破一些以外,幾乎沒受到什麼損害。
不大的小院子,那維萊特左側是卯師傅的房間。右麵的房子看起來不大,按照之前卯師傅的介紹說是下屋,本來專門用來存儲東西來著,後來變成的香菱的房間了。現在也正好給汐予暫住。
置於他身後,正好就是芙寧娜的那個虛假的身份所居住的小閣。
正在思索的時候,門卻被人吱嘎一聲推開了。那維萊特有些奇怪的轉過身看過去,卻看到那個水元素構築的生命正在輕輕的掩上房門。隻是回身的時候發覺自己被人審視,那個水元素玉梳賠上一張無可奈何的笑容。
“她睡了,睡得很好。就像她小時候……不對,這份記憶隻是假的。我又怎麼見過她小時候呢。可我仍然感謝這份回憶。”她喃喃說著,便向著左側卯師傅所在的房間去了。
“你要做什麼?”大審判官問道。
“放心吧,我什麼都不會做。死去就是死去,我不過是被捏造出來的虛假的生命。我隻想看一眼我丈夫,看看這幾年他過得好不好。然後我就會走,離開璃月。”玉梳說著衝著他行了一禮,便準備離開。隻是走了幾步路,像是想起什麼,又轉過身體說道“她現在更需要你。對於她而言,我是假的,並不真實……可你不一樣,要好好的陪著她。”
那維萊特看著那個元素生命去了卯師傅的房間,不過一會,便走出來。隨後,她輕車熟路的打開了院子的後門,消失在黑暗裡麵。沒有回頭,像是永遠消失不見了。
那維萊特回到房間裡,隻看到芙寧娜裹著一床繡被,蜷縮著身體。哭泣這種事情,也是很耗費體力的。他不知道芙寧娜哭了多久,但卻知道一直處在戰鬥中,本就疲憊的她又經曆了這麼多事情,身心憔悴。
大審判官選擇坐到了她的旁邊,看到了她之前因為哭泣而留下的淚痕。但因為乾涸,要是不去洗一把臉,這痕跡會一直留到明天早上。
……
璃月的災後重建工作還在進行著,而且因為愚人眾的險惡行動喚醒了遠古的魔神,這直接導致璃月千岩軍死傷無數。可這事雖然凝光知道,小黃毛也知道。但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魔神是達達利亞所喚醒,本著誰提出誰舉證的原則,愚人眾的外交官提出了要求,要求璃月方必須提交證據的證實,不然便會以誣陷執行官的罪責向璃月方麵提出控告。
作為一個才失去神明,又損失大量軍隊戰鬥力的的國家,凝光即使很氣憤對方的流氓行為,卻也無可奈何。不過在這之後,黃金屋的負責人以及很多人都目擊了達達利亞狼狽的從黃金屋出逃,甚至有位留影愛好者提交了一張留影證實了達達利亞在黃金屋出現過。
並且黃金屋的守衛也提出證詞,遭受了一個水元素能力者的偷襲。
無論如何,這位執行官襲擊璃月軍隊人員的事情算是板上釘釘了。拒不承認的至冬外交官隻能托言說是執行官大人去黃金屋參觀摩拉製作。
但無論如何,至冬方麵都會賠償一大筆摩拉給璃月,這也算是不錯的了。而這筆款項不用想,一定是落在了北國銀行的頭上。
所以今天的潘塔羅涅,尤顯得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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