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在這裡站這麼久,是因為身上濃厚的酒氣。
冷晏禮開了瓶從緬甸買回來的蛇王泡得酒,連霍霆這樣的千杯不醉,幾杯下肚之後身體都開始微微發熱。
可見其烈性。
男人回,“我散酒氣,家裡供著我媽的遺照,她不喜歡我喝酒。”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田馨聞言跟著笑笑,又看著麵前男人似乎有點微醺,那雙像野獸一樣的眼睛有些泛紅。
她忍不住補了一句,“為了生活,大家都不容易。”
麵前的男人沒說話,隻勾了勾嘴角,伸腳踩了踩腳邊幾枚還沒有擰滅的煙頭,然後轉身上樓了。
田馨望著黑漆漆的樓道,霍霆的寬肩後背。
昨天看到男人那粗狂野蠻的青龍紋身時,她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像黑社會。
可是莫名就是給她一種安全感。
黑漆漆陰森的樓道裡因為有了麵前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打頭陣,田馨對那個猥瑣男的恐懼都消失了。
直到到了六樓,霍霆和田馨背對背各自開著自家的房門。
田馨從自己的帆布包裡拿出鑰匙,突然轉過身,“等等,我還沒有問你名字呢?”
霍霆手上的動作一頓,語調冰冷的警惕,“霍霆。”
“你好,霍先生,我叫田馨。”
霍霆其實早就知道了,他結束了跟冷晏禮的酒局之後,找會所的高管核對了今天服務包廂的人。
這還把會所的高管嚇得流汗不止,生怕是今天哪個環節出錯,惹惱了新來的老板,那可不得了。
直到霍霆什麼反應都沒有,一顆高懸的心才放下來。
但此刻霍霆還是忍不住逗她,“甜心?寶貝?”
小姑娘的臉上如願升起羞赧的粉,“是四口田,馨香的馨。”
田馨天蒙蒙亮就出門上課,走之前特地看了眼對門。
門緊閉著。
她嘴裡咬著半袋豆奶,小心地湊近了霍霆房門的貓眼處看了看,當然是什麼也看不到。
他起床了嗎?會在乾什麼呢?
低頭又看了眼時間,她的專業課快遲到了。
田馨著急忙慌地狂奔出居民樓。
樓下來了幾輛家裝的豪華大卡車,下來個戴著墨鏡,穿著花襯衫,提著個黑皮包的男人。
他指揮著工人將他采買的家具搬上樓,“都給我小心點,手腳也麻利點,都是進口的家具,磕了碰了誰也賠不起。”
田馨路過的時候心裡暗道,這樣的老破小,有誰能用上這麼昂貴的家具。
霍霆大清早又被敲門聲吵醒,他略帶煩躁地打開門看著門口李誌偉穿著一身花哨衣服。
討好地對他笑著,“老大,上次你搬過來太著急了,我還沒有招呼人過來給你置辦家具,前幾天特意精挑細選了給你送過來。”
霍霆大早上看著他就煩,當即就想把門關上,“我不需要。”
“誒誒老大你這些年打拚出那麼多京市黃金地段的豪宅不住,偏偏來住這間又老又舊的房子,你看看這周圍要綠化沒物管,牆皮都掉落了一大塊,這傳出去實在配不上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