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宥樺害怕得渾身都在顫抖,槍這種東西他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被人當成靶子不是身體上的折磨,而是摧磨人的精神防線。
因為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讓自己的身上多個血窟窿。
遠遠從靶標看過去,他看不清楚霍霆的臉,但是能看到男人的身型,像是一尊鐵鑄的冷麵修羅。
“砰砰砰!”
一連好幾聲槍響。
田宥樺緊閉雙眼,身上沒有絲毫的痛感,就隻有褲襠濕潤。
場外有幾個霍霆的手下在深夜的射擊場裡值班,喝點小酒酒打牌,見到這樣的場景,都忍不住嗤笑。
“笑死人了,這就被嚇得尿褲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還是沒見識啊,我們霍老大的槍法那是他要打哪裡就打哪裡,要是沒打到你身上,那就是不想打到你身上。”
“媽的,流這麼多,一會兒我才不去做清潔,今天誰喝得少誰去。”
“滾你媽的,明明今天就是你值班”
霍霆打槍的時候,波瀾不驚下,是伏獵冷窺。
薄利又濃密刺黑的圓寸頭襯托的五官格外囂張俊挺,他有一張比亞洲人輪廓更加挺拔的不馴五官。
他的每一枚子彈都打到了靶心上。
手裡的步槍被霍霆放在了台上,他靠在靠台上燃了一支煙,吐出兩口煙圈。
一旁的李誌偉上前,“老大,就這麼放過他了?”
這不是霍霆的做事風格啊。
霍霆斜了他一眼,“按理你也該去當靶心。”
李誌偉急忙搖頭,“我真錯了,老大,我是不知者無罪,再說,你早點跟我說就好了,非把人藏得那麼嚴實,我哪裡知道誰是誰。”
說完李誌偉還真怕霍霆怪罪,上前拿起他放下的步槍,扣動扳機,橫道,“我現在就把他崩了,給老大賠罪。”
霍霆上前將槍利落奪過,一腳踹到李誌偉的膝蓋彎,讓他一個踉蹌,“彆瘋,最近開兩會,上頭風頭緊,我們動作不宜過大,再說這小子還欠賭場錢呢,你來平?”
李誌偉找回了幾分理智,“那好,那就留著他好好地折磨。”
霍霆摸了摸胸口墜著的那塊黑色玉牌,就在這個時候端起了突擊步槍,冷漠地扣動了扳機,一枚子彈在空氣裡高速飛出,又傳出響亮的槍聲。
接著不遠處就是田宥樺撕心裂肺地悶哼。
有個喝酒值班的眼尖立馬站起身,推了推同伴,“媽的,這次流的不是尿,是血,這人到底做了啥啊,讓霍老大發這麼大的脾氣。”
“操,這是得問問李哥了。”
“李哥不就在霍老大身邊嗎,快去問問。”
霍霆將槍丟給了李誌偉,低聲囑咐,“把槍給我收好,把人丟出去前,子彈要挖出來。”
李誌偉抱穩了槍,看向了田宥樺,他的小腿在潺潺地冒血,人已經嚇得幾近昏死過去,綁在那裡基本沒什麼動靜了。
他忙應霍霆,“行,行。”
田馨的闌尾炎手術被安排到了中午,醫院說這是安排的全京市最好的操刀醫生,他是中午才回國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