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因為滾燙的熱水而伸出來的那一截濕軟的紅舌,像是一條魅惑而不自知的漂亮美女蛇的蛇信。
霍霆看得喉嚨有些發癢,心浮氣躁的。
“我去給你加點冷水。”霍霆將田馨手裡的保溫杯拿過,他得緩緩。
田馨卻叫住了他,“不…不用了,我吹吹也能喝的。”
霍霆的腳步微頓,聽到後麵的女孩又緊跟著來一句,“病房太空了,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
朱紅瑛對田馨的漠然和毫不關心按道理這麼多年,她應該習慣了才對。
可她還是因為年紀不大,心弱了些,竟然還殘存著期待。
病床的床頭有一張家屬凳,霍霆大喇剌坐到凳子上,意思很明顯,能留下來陪陪她。
田馨熟練地滑進被窩裡,將被子拉起來蓋住自己的身體,這樣能讓她有點安全感,她的聲音變得甕聲甕氣,“幸運星,你有家人嗎?”
話題開啟得很突兀,霍霆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愣神,像觸碰到了什麼禁忌。
可是小姑娘在被窩裡露出來那一對好看的眼睛像兩汪清澈的湖水,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男人還是如實應了句,“早就沒有了。”
田馨覺得繼續這個話題可能會觸碰到他人的傷心事,於是她想要跳轉到一個更加輕鬆的話題上去,想來想去,她問出了她最想問的,“那你有戀人嗎?”
“沒有。”霍霆這次回複得格外的果斷。
“有過嗎?”
“沒有,沒有那麼多時間,也沒有遇到喜歡的。”
霍霆十幾歲就開始混社會闖蕩,他那時候走南闖北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攢錢給自己的母親治病,隻要賺錢的活兒他什麼都乾,到後來跟人進了緬北,那是一塊充斥著腥風血雨的“風水寶地”。
螻蟻在那裡是活不下來的,想活下來,隻能想儘辦法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話語權是地盤,槍杆子,敏銳的直覺和聰慧的大腦,才能有絕對的實力周旋於人性的罪與惡上。
霍霆的腦子裡隻有錢和活著,根本沒有想過女人。
但是這個回答卻讓田馨很驚訝,她輕聲嘟囔了一句,“可你說你初吻不在了。”
粗糙的對於感情橫衝直撞的男人怎麼會想到小姑娘能把這句話記得那麼久。
他有些煩躁,伸手揉亂了田馨頭頂柔順的發絲,“我不記得了,有天在酒局上喝太多,有個女人親了我一口,等我醒過來臉都沒記住。”
“隻有那麼一次?”田馨瞪圓了眼睛。
按照上午許一萌的分析,霍霆可能身經百戰,左擁右抱,加起來的女朋友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嗯,就這麼一次。”
田馨聽得心口怦怦直跳,她將小臉也埋進了被窩裡。
原來男人也可以這麼純情,田馨隻覺得幸運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霍霆沒有察覺出來少女那種難以琢磨的心思,他隻認為她是累了想睡覺了,上前幫她掖了掖被角,人就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