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賢窩在這艘濕漉漉的貨輪上有兩月有餘,一直在這片臨近京市的海域裡飄蕩,不願意離開,也落不了岸。
大老遠從海外邊境折騰過來的貨隻能通過一些以販養吸的散戶往外銷,不然怎麼會連自己底下的線人說有個人手裡有塊價值連城的翡翠這樣不靠譜的話,周賢都得信一信。
歸根究底,周賢大老遠跑過來,吃了霍霆的閉門羹。
周賢的臉上生出忌憚之色,但是嘴裡卻罵罵咧咧,“霍霆這個王八犢子!在北省京市的碼頭有恁大幾艘可以運輸貨輪,居然不做老子生意,把老子拒之門外!
現在內海海域海警嚴查,我和我這幫兄弟在這艘貨輪上待了兩個多月了,每天都吃海鮮,現在看到魚都想吐!”
田馨沒作聲,她伸手將撕爛的外套拿過來蓋在自己裸露的皮膚上。
她搬出霍霆想的就是他們有所顧忌,要是動了霍霆的人,想來周賢自己也知道生意做不成,還得結下梁子。
隻是田馨沒有想到,毒販是一群更加沒有忌憚和底線的畜生。
早就沒了人性和良知。
田馨的動作才做了一半。
周賢生出一計,伸手將田馨從甲板上提起來,他盯著田馨,“你是他的女人!這還不好辦,他不買毒,他女人吸了毒,還能不做這樣的生意。”
他厲聲道,“來人!去倉庫裡取點貨!”
田馨聞言臉上全是不可置信,她拚命掙紮,偏頭一嘴就咬到了周賢的虎口上,疼的周賢一耳光就向田馨扇了過去。
很重。
她的嘴裡立刻就有了血腥味,身子被他打側了過去,頭發蓋住了臉頰。
可這個畜牲並不覺得解氣,還伸手抓住她的肩膀,膝蓋往她的腹部用力一頂,嘴裡咒罵道,“媽的!還敢咬老子!”
田馨悶哼一聲,嘴裡扇出的血水吐出來。
周賢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那張半布著傷痕的醜臉死盯著她,“我老大就該出山好好整整以霍霆霍黨為首這群的黑社會們,一個個雖然骨頭是黑的,心是黑的,心氣卻清高,不碰毒?我就讓他全家染毒。
惹了毒梟,都他媽該給我死!”
他在獰笑。
田馨被掐得窒息,手卻不停地在找外援,一摸到桌上的杯子,她想都沒有想胡亂地就往前砸。
玻璃在她的手心和周賢的額頭之間碎裂。
她滿手的血,周賢鬆開了她,血也從他的額頭處緩緩滴下,他捂著額頭往後退。
周賢的小弟此刻已經拿著新鮮的貨走進來,周賢疼得指著田馨大叫,“讓她吸!拿多少給她吸多少!”
田馨的下巴被他的手下用力捏住,白色的粉末鋪天蓋地魚貫而落。
她屏住呼吸,抿緊了嘴唇,死命掙紮,此時痛苦得連淚水都落不下來一滴。
田馨手裡還有鑲嵌著有玻璃的碎片,她抬起手狠狠地用手心裡的碎片往麵前手下的臉上劃過去。
溫熱的血液,一聲仰麵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