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之外,呼聲不絕
皆是控訴東魏、控訴穹珠、更謾罵辱罵大周的不作為以及同流合汙推波助瀾。
王女沉聲道"穹珠一事,因我東魏而起,太子殿下如今深受牽連,是我東魏的過錯。"
“還請太子殿下早日起程離開東魏,以免百姓群情激憤,途遭驚險。”
容珩隨意放下紙張,複抬眼望向王女,"王君"
他自有從容風骨,“孤還未還王君的相助之情,自然不會看著王君深陷危難。”
王女的心猛然顫動。
第二日
容珩便帶著所有人離開東魏。
馬車停在了王城之外不遠處,尋了一最高處,能看到王城所發生的事。
鳴棲與容時與容珩三人,靜靜地站在了高處。
王城前,宮牆之上
王女頂著所有人的謾罵,她帶著一身執著和堅毅,“本王絕不會輕縱穹珠一案的一乾人等!”
王城之前,跪著千名身著白衣的男男女女。
他們之中,有經營穹珠的富商、有製作穹珠的工匠、有殺人的劊子手、有大肆販賣人口的人販子,更有朝中數十名要緊大臣。
無一例外,都參與到穹珠之中,深知穹珠的來曆。
跪在最中間的,正是東魏王李正儒!
李文秀目光堅韌,望著百姓,篤定道"穹珠一案,喪心病狂,東魏絕不姑息!"
"在一月之內,東魏收斂所有無辜少女的屍骸,仔細辨認,發還故裡,無法辨認身份者,將於東魏王陵安葬。"
"本王立誓十年茹素,為這些無辜受害者祈禱"
"東魏將就地燒毀穹珠,斷絕此營生,這世上,再也不會有穹珠!"
百姓的正義之心一瞬間被點燃,"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李文秀看著東魏王,冷冷道"來人,將一乾人等悉數斬首!"
東魏王麵目震駭,他拚命掙紮哀求,“文秀!本王錯了,本王絕不會再做,你不能殺我!”
數千名劊子手,手起刀落。
血濺王城!
容時激動地握住雙拳,頗有大快人心的快意,"殺得好!"
"可算是將這些禽獸不如的人斬首示眾!那些亡魂終於能得以安息。"
鳴棲肺腑之中吸入一口涼氣,平複了渾身的燥意,腳步百無聊賴地踢動地上的石子,倒是什麼也沒說。
容珩於遠處,看完了全程。
青年衣袂翩翩,默不作聲地轉動指尖的戒指。
輕聲道“走吧,回大周。"
眾人動身。
一路悠悠,與來時忐忑的心境截然不同,似乎更為沉重。
五公主合攏了馬車的窗戶,有些擔心地望著四公主。
四公主恐怕是他們之中最沉默的人了。
他們回來的那一日,四公主原本來興衝衝地去尋五皇子容闕,沒想到卻對上了容珩冷淡的拒絕。
她從容時處得到了前因後果,一時之間竟不能接受,在行宮大吵大鬨,指著容時的鼻子罵,"怎麼可能,定然是你們胡說,我兄長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東魏王落馬是不爭的事實。
四公主硬是逼著容時帶她去到采珠場,定要拆穿他們的謊言,都是汙蔑,一定是容珩他們汙蔑!
當她親眼看到那些數都數不清的屍骸的時候,她所有的信仰,所有的篤定,瞬間崩塌!
她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絕望。
四公主無助地站在容闕的囚籠麵前,容闕睜開了眼睛,她隻問"為什麼?"
那時容闕看到如此絕望的四公主,有一瞬間的後悔,“不要問,淳兒,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容淳慌了神,她仿佛不認識眼前的兄長。
這是她自小溫柔自小護著她的兄長嗎?
這是她奉若守護神的兄長嗎?
為什麼這麼陌生!
為什麼會是做出這等禽獸不如之事的罪魁禍首!
她似被抽乾了靈魂,行屍走肉般地不哭不鬨,將自己悉數封閉,直到今日。
五公主端起一碟糕點,"四姐姐,你好歹也吃一點吧。"
回應她的是四公主的漠然。
五公主沒有辦法,歎了一聲。
因為容闕的身份特彆,需帶回大周再行大理寺審判,所以由容時與被捆住的容闕一車。
鳴棲和容珩獨自一人一車。
傍晚時分,幾人已經離開了東魏的王城。
眾人在路旁休整片刻。
而這一頭,鳴棲一個人坐在馬車之中,連日來的緊迫,她嘗試調整氣息,休整內息。
腳步聲逐漸靠近,她睜開了眼睛。
隻見,青年悠然自得地推開了鳴棲的馬車。
對鳴棲的震驚視而不見,堂而皇之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