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你說的對,可咱們去哪找靠山?”
張鵬心中一動,默默點頭。
這年頭沒有暫住證,甚至還有被活活打死的,沒靠山,他們是什麼?
就是街頭的爛仔。
爛命一條。
“找他!”
陳江河指著照片上的安建國,又從那兩遝錢裡抽出五六張,把錢貼身收好,帶著張鵬買了兩盒茶葉,向分局家屬院走去。
“乾什麼的?”
兩人剛來到家屬院外麵,看門的老頭就警惕的攔住兩人。
“叔,我們找安建國局長!”
陳江河笑道。
“你們找安局長,你們找安局長乾什麼?”
老頭悄悄伸手,握住了警棍,這種小混混他見的多了,可不能讓這些小混混在這裡鬨事。
“安局長是我爸的戰友,我爸不在了,我們是來給安局長報喪的!”陳江河麵不改色的撒謊,拿出照片給老頭看了看。
“還真是安局長,小夥子,你們進去吧,安局長住在二樓北邊的屋子裡,進去之後彆亂走!”
老頭看到照片,態度好了很多,一擺手,放兩人進去。
“江河,聽說這裡住的都是當官的!”
張鵬緊緊跟在陳江河身後,忍不住東張西望,見有人望來,連忙移開目光。
“你若是能混起來,這些當官的也會對你客客氣氣!”陳江河目不斜視,上到二樓,敲了敲最北邊屋子的門。
“誰啊?”
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不到四十歲,衣著樸素的女人從屋裡出現,看到陳江河她一臉驚訝。
“劉姨,是我,陳江河!”
“江河,什麼時候出來的!”劉姨猶豫了一下,站在門口,沒有把門完全打開。
“今天剛出來!”
陳江河低聲說道。
“你這孩子,哎,進來吧!”
劉姨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開門,讓陳江河和張鵬進了屋。
屋裡的陳設很簡單,處處透露出八九十年代的氣息,客廳裡唯一值錢一點的東西就是擺放在灰布沙發對麵的大彩電。
聽說現在有錢人家家裡的彩電都換成了等離子的。
灰布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神色威嚴,目光剛毅,看到陳江河進來,臉上也露出一抹複雜。
“江河,出來了?”
安建國放下報紙,揮手示意陳江河坐下。
陳江河規規矩矩的坐下,把茶葉擺在桌子上,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很有原則,不容易說動,但他今天有把握說動陳江河。
因為他父親死了,也因為當年他父親在戰場上救過安建國一命,把安建國從死人堆裡背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而安建國正好欠了他家的人情債。
張鵬局促的站在陳江河身邊,也沒敢坐下。
“叔!”
陳江河老老實實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