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口。
河神雙眼震驚矗立在原地!
明明他看到楊皎朝著天將飛去,怎麼一眨眼的瞬間功夫,他已經跪在地上痛哭了?
“年輕的楊皎喲,你手下留情啊。”
他迎風飛奔而來,眯眯眼上甩出兩行熱淚,寬大的袖袍在風中被拉扯。
上班,真是太不容易了!
看看這天上下來的同事,雖然自己在水神管轄,他受太白金星管轄,但在九頭相柳那次之後,二人已然有了交集。
河神來到楊皎麵前時,她正一臉尷尬的圍著卷簾打轉,彎著腰去看他的臉說對不起。
楊皎越是轉,卷簾天將就擋的越是厲害。
“不好意思啊,我認錯人了。”
“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傷勢。”
楊皎心急,手上都無措起來,眼神不斷的朝著河神求助。
這時候,幾聲斷斷續續的嗚嗚聲從捂住頭的卷簾天將臂彎下冒出,很是淒涼。
一個頭兩個大的卷簾還不敢讓這小祖宗看清麵相,否則以後整個灌江口潛伏的天兵都容易被牽扯出來,畢竟,他這會兒怎麼會像是那個站在村口天天賣包子的小販。
“你說說話,傷勢重嗎?這位大叔,我家裡有療傷藥,你給我看看有多嚴重……”
“不嚴重!”
突然,卷簾發出一聲大吼。
咬著嘴將頭都快痛爆了的感覺壓下去,也不知道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六年的小丫頭怎麼就長得力氣這般大了!
她爹就是個凡人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跟大力神成親的。
“怎麼會不嚴重呢?我看著已經腫的很大了。”
楊皎後悔的圍著卷簾,隻看他頭上浮起大大小小的包,表麵光滑發亮,將頭發都頂開了來。
於是更加焦急的用手去拉他,想要好好道歉。
結果……
楊皎不拉還好,不拉卷簾還能自己在一邊緩緩。
可現在就連緩一緩的機會都不給他了,小祖宗這個勁兒想拉開他的手還不是易如反掌,忍著將要炸裂的痛感,卷簾含淚起身。
一隻手緊緊按在臉上,另一隻手袖袍揮展,腰肢挺直,雙腿痛得打顫,站的頂天立地
“不嚴重!我不痛!根本沒事!”
說完,為了讓楊皎打消非要一看的心,主動用手在腦袋上哐哐哐就大力拍了幾下,聲音都發顫得反問道
“你看,我一點都不痛。”
把在一旁的河神都看心疼了。
暗歎一聲
天庭有卿,何愁不興!
就連楊皎都有些佩服眼前這個不知是誰的人,氣息雖然隱匿,但那若有似無的靈氣便不想是凡人所有。
且自己方才在定身之後,雖然沒有用法寶,但拳頭的力道可是十成十的。
硬扛五秒,這是個狠人!
若是能與他相交,定然有大好處,說不得還能在係統那裡抽到他的功法。
想至此,楊皎又是歉意朝他稽首,準備開口。
卻不料,卷簾的餘光一眼瞥見小祖宗向自己拜禮,當即麵色煞白,雙腳不住的往一旁挪開,看向河神說道
“你看見了,我可沒受啊,你要為我作證!”
楊皎稽首完,笑臉剛揚起一半。
“咦?人呢?”
左右一看,那捂臉之人已經退避三舍,在遠處驚恐的搖頭。
她奇怪了,不論是自己錯認了人將他誤傷還是正常交流,稽首不是道教通用打招呼的方法嗎?
正常人誰會在跟你握手說‘你好’的時候突然跑掉?
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