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江戶東奉行所大牢。
牢房裡,畫眉丸翻著死魚眼,用碳棒在牆上,準備將第四個“正”字的最後一橫給補上。
“真的搞不懂,為何太一劍主大人,非要讓我住在這裡”
“同樣是忍者,為什麼阿暇就能出現在大人的房間中?”
“明明我的實力更強,不應該由我來保護大人嗎?”
踏踏踏
嗯?
腳步聲響起,數名官差站在欄杆外麵,看著背對著他們,正在牆上寫字的畫眉丸,町奉行村上義禮麵無表情的說道
“犯人畫眉丸,請隨我趕赴鈴之森刑場。”
“哈?去哪裡乾嘛?”
“今天是你,執行死刑的日子。”
哈?
哢嚓!
頭頂響起打刀斷裂的聲音,畫眉丸盤坐在地上,伸著脖子,低著頭,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那斷掉的一截刀身,默默不語。
“不是叫你不要反抗嗎!”
村上義禮在一旁,氣急敗壞的喊道。
而在畫眉丸身邊,負責斬首的官差,緩緩的將斷刀舉起,看著整齊的斷口,眼睛瞪的溜圓,身影顫抖道
“刀刃”
隨後看了看,畫眉丸那毫發無損的脖子,接著喃喃自語道
“這也是忍術嗎???”
為什麼死不了
不,為什麼他還不死!
眾人的詫異,畫眉丸沒有察覺,此時他的腦中,卻回想起了太一曾經在他麵前,吟誦過的一首詩詞。
護刃斷碎方知休,隨花散儘樂無極。
幽風地獄相成趣,南柯一夢更醒時。
地牢中。
畫眉丸身穿黑色忍者服,雙手被拷在枷鎖裡,講述著自己童年時的修煉過程。
少傾。
佐切跪坐在他對麵,拿出在斬人之前,用於記錄對方生平的小本本,將畫眉丸剛才說的,全部記錄了下來。
待書寫完畢後,她眼簾下垂,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色彩,淡淡的問道
“所以說,石隱眾的忍者,即便是不使用忍術,肉身也非常堅硬麼?”
額
眼角一抽,畫眉丸看著麵無表情的佐切,想要吐槽,但眼睛看向一側後,便將話憋了回去。
無語的他,隻能將腦袋撇向一邊,用沉默對抗。
“你可以用忍術麼?”
“畢竟你是忍者啊。”
“給我看看唄?”
我靠!
“我,就,不!”
眼角青筋暴起,畫眉丸緩緩抬頭後,一臉不爽的說道。
“唉”
佐切緩緩起身,在歎了一口氣之後,對著柵欄外的町奉行村上義禮說道
“大人,請繼續對畫眉丸用刑吧。”
隨著牢門打開,一群官差又湧了進來,將畫眉丸壓了出去。
歪?不是吧!
畫眉丸瞪大眼睛,看了看佐切,又看了看另一側,再次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但馬上麵色一滯,接著無比鬱悶的低下了頭,選擇沉默。
隨後他先是被綁在柱子上,開始接受火刑。
在江戶,火刑是用來懲罰縱火犯的刑罰。
凡是被執行的罪人,都會被綁在木樁上,腳下堆滿柴火。
而隨著火焰燃起,罪人會被煙嗆,被火燒,將那些被他們燒死之人痛苦,全部體驗完畢後,方才會死掉。
結果到畫眉丸這裡,他除了被燒成裸男,小腹下麵閃爍著聖光外,其他屁事都沒有。
“喂,可以了吧。”
畫眉丸盤坐在地上,雙手將聖光蓋住,衝著佐切嚷嚷道。
“再換一種刑罰。”
佐切依舊麵無表情,對著身邊的町奉行淡淡的說道。
“好的佐切大小姐。”
官差將畫眉丸架起,給他上好枷鎖之後,又將他平放在地上,並隨後在脖子和四肢都栓上繩索。
隨著哞哞聲響起,五頭體型健壯的耕牛,被官差拉到刑場上。
“給我用力拉!”
啪!
五聲響亮的鞭聲響起,耕牛向著五個方向,拚命的拉扯畫眉丸的四肢加脖子。
“夠了,太無聊了。”
畫眉丸躺在地上,身體被拉的處於懸空狀態。
隨後他看著天空,嘴裡小聲念叨一句之後,身體猛地用力一縮。
嘭!
五頭耕牛,居然被他拉的騰空而起,最後全都撞成一團。
“這”
村上義禮瞪大眼睛,一臉懵逼的看著畫眉丸,腦中一片空白。
這也可以?他還是人嗎?
佐切倒是很淡定,轉過頭看向一側,隨後點了點頭,便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