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因為西伯利亞寒流的影響,那天的夜晚格外都涼爽。
安加裡婭離開了那片原野,隻留下了最後一句話給黎蘭多·美卡莉。
“關於梅勒息得夫婦,這是最後關於開拓帝國流淌病的線索了,也是寧娜琪最後的機會。”
……
距離秋收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在這之前她黎蘭多·美卡莉必須給寧娜一個生的機會,不然做這麼多的意義是什麼?
在自己的妹妹麵前當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在她的計劃她應該是一個像斯卡森·英那樣的斯卡森家族的好姐姐才對,但是現在呢?
隻能說事不隨人願,她也無言以對。
但是對於她來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嗎?
第二天一早,黎蘭多·美卡莉可沒時間繼續在自己白色的鵝絨大床上睡懶覺,她派了一批人在莫斯利安尋找梅勒息得夫婦留下的那群孤兒的後代。
如果他們真的可以頑強的活下的話,那麼她就一定能找到,但又該如何去想象一群孤兒身患重病,連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飽的的孩子們,在自己發病的時候能拿到遠在英格拉姆的特效藥呢?
在沒有任何醫院檢查的前提下,如何才能知道自己患病了呢?又患的是什麼病呢?
流淌病會讓肌肉液化,導致心臟的停擺,血液在身體裡凝固,不再會有沸騰的血液在身體裡狂奔,有的隻是他們生活在無知的恐懼之中。
一點一點蠶食他們的無知天性,最後死在一處飛滿蒼蠅的汙水河邊。
那麼黎蘭多·美卡莉又該怎麼辦找到他們呢?
她想不隻是她一個人,還有安加裡婭,她雖然傻了一點,但是做起事情來沒有可以挑毛病的地方,總能在破碎奇跡之中尋找到唯一到達彼岸的方式。
她相信她。
以至於,她所有都微不足道了。
……
科洛西斯。
我睜開眼,百色的天花板,難聞的酒精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左手傳來難以言喻的痛苦,像是細胞不斷在分裂開,要撐爆我的整隻手臂。
我試圖起身,隻是一抬眼就看到了被包裹成粽子的我,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病患的氣息。
我試著感受了一下腹部傳來的劇痛,最終還是放棄了起身,而在我腦袋上掛著一個葡萄糖水,正順著針管從我的手臂靜脈注射到我的全身,不至於讓我在被打穿的胃修複前活生生餓死在手術台上。
看了一眼自己的麵板,並沒有什麼大礙,在十級自愈下,我的狀態還算是不錯,幾根斷開大動脈基本上在當時就已經自愈的差不多了,但可惜的是我高估了自愈的能力,它的本質隻是加強了大腦對於身體自愈的理解。
比如說斷掉的動脈,在崩斷後的第一時間,靠近心臟的那跟大動脈,封閉了自己的血管,才讓我不至於失血過多休克,但是好消息是我能活下來,壞消息是一整條腿都會因為血液的不再流動徹底壞死,讓我失去一條腿。
而不是按照我想的,在崩斷的第一時間兩根動脈血管再次連接。
幸運的是我被及時送進了醫院,不至於讓自己缺胳膊少腿。
對於黎蘭多家族的作法我表示譴責,但是似乎他們並不在乎我的感受,畢竟他們也是四大貴族之一,可能他們認為自己有正麵硬剛斯卡森家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