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騎最快的馬,到綠色的草原,然後趕上最後的海潮,在海浪退潮之前看到夕陽。”
薇莉澤淪拉來了兩匹駿馬,在我耳邊碎碎念著。
她一邊的臉頰發紅,看的出來薇父那一巴掌隻是聽起來響,但實際上並沒有大的傷害。
“你會騎馬嗎?”
薇莉澤淪拉過馬,揚了揚腦袋,一臉挑釁的看向我。
這時候天空還是一片黑。
腳下是一片凍土,寒冷的風肆意的舞。
薇莉澤淪縱身上馬,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她正準備給門卡利達露一手。
“會。”
我淡淡的說了一句。作為斯卡森家族的紳士,我雖然沒有騎過馬,但是一拉住馬繩,我似乎就知道該怎麼去騎,該怎麼馴服它。
我抬腿上馬。
“喂!好了沒?”
薇莉澤淪已經跑出了三四十米的距離,她拉住韁繩,回頭看向我。
下一秒她愣在了原地。
一道黑色的身影疾馳而來,宛若一道膠狀的閃電,從她的身邊一滑而過。
“跟上!”
我與她擦肩而過。
“也就那樣了!”
她完全沒想到我居然還會騎馬。明明隻是在戰場上混功績的貴族罷了。
她和她的馬,可不會輸給任何人。
結果……
一路上被拉了大概三百多米。
我拉著馬停在了路邊,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原。
是的,跑過了灰色的平原,下一刻所見到的風景便是那無儘的綠色原野。
此時的天空魚肚開始泛白,紅色的熱日,從遠方的天空勾起一抹蔚藍色,回頭望去,薇莉澤淪正在騎馬追趕。
在她們之後是隱約能看到的黑色火山,和那火山上白色的一圈積雪,連帶那一整片的天空都隱隱帶著藍色的光。
“你馬術還行……”
薇莉澤淪好不容易追上來之後,拍了拍的我的肩膀,她正氣喘籲籲的看著我,她實在沒想到我居然這麼能跑。
我回頭與她對上視線。
僅是片刻,薇莉澤淪愣在了原地。
她看到那頭黑色短發被狂風吹的淩亂,那深邃的眉眼上,遠處熱日的微光照在門卡利達的臉上,這個年輕人在這一刻,在風與馬相聚的一刻,臉上是淳樸的笑容,起碼少了些許的深沉。
似乎在這一瞬間,她知道自己對這個迷一樣的男人,更加的沉迷。
“走,去海峽!”
我大聲說著,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那顆死去的心開始了死灰複燃,是寒冷凜冽的狂風,是衝向原野的自由,我想這很爽。
“走!”
薇莉澤淪大聲回應我,她拉起馬,衝在了前麵。
我拉起馬繩飛馳而出,跟在她的身後。
我從沒有想過有天我會在這冷風中感到了享受,在狂風之中,我的血液在奔騰,我的思緒在飛揚,無數的悲傷,在這一刻似乎拋之腦後,所有的小心翼翼變的可有可無。
可我從沒有想過,從那天開始,那些被拋之腦後的思緒,如夢魘般將我沉入深海。
“你好像很喜歡這樣……”
薇莉澤淪低聲說著,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也覺的自己開心,臉上因為自己父親而沉溺的悲傷,此刻也一掃而空。
一對男女,兩匹駿馬,一片草原。
深沉的高天堡壘在此刻被暴風席卷。
飛在蔚色天空的自由之鳥在此刻為那高天的堡壘帶來了縫隙。
“為什麼呢?我為什麼會高興呢?”
她看向緊跟在她身後的門卡利達,淺藍色的眸子裡,是莫名的欣慰。
快馬與少年最是相配。
她也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