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晚琬打著哈哈,臉上滿是無辜“皇上,臣婦當真不知啊。初到京兆,臣婦囊中羞澀,僅有的銀子都拿去購置那莊子了。原想著租出去換些嫁妝,那人付銀極為爽快,見錢給得多,臣婦哪還有心思細究,便直接租與他了,至於他作何用途,臣婦委實不清楚。”
皇上怎會輕信她這番說辭,徑直問道“你不是在莊子裡管事麼?”
閆晚琬輕輕嗤笑一聲,眼眸靈動“皇上,臣婦這管事之名,不過是掛個虛銜。實則隻需留意著旁人莫要糟蹋了莊子便罷。大事臣婦無力操持,小事亦懶得理會,不過那人給的傭金倒是頗為豐厚,一月足有一百兩銀子呢!”
皇上嘴角微微抽搐,對上她那看似真誠卻難掩得意的雙眸,滿肚子的訓責之語竟一時難以出口。
這女子,渾身銅臭味,著實淺薄得很。
終是心力交瘁,皇上端起茶盞猛灌一口,揮了揮手“罷了,你們退下吧。”
閆晚琬麵上一喜,跟著秦瑜飛快的走了出來。
那一瞬間,她看著連天白雲仿佛重獲新生,語調輕快“快走!這一番折騰,可把我累壞了,早些回去歇著。”
秦瑜看看她,然後歉意的說道“還不能回去,還要見皇後。”
閆晚琬瞬間傻了眼,“啥?還得再來一次?”
她暗自思忖,皇後與狗皇帝乃是夫妻,常言道“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難不成同樣的流程真要重新走一遭,那她豈不是又要遭罪?
她可憐巴巴地問“不去成嗎?”
秦瑜苦笑著回應“這恐怕不合規矩。不過我會與你一同前去,你莫要懼怕。”
閆晚琬微微撇了撇嘴,她哪是害怕呀,分明是不耐煩,不情願去伺候罷了。
二人行至皇後的坤寧宮,嬤嬤迎上來,欠身行禮後說道“將軍,夫人,皇後娘娘近些日子玉體欠安,此刻正在歇息,還請二位在此稍作等候,待娘娘醒來,再行入殿拜見之禮。”
秦瑜麵色一沉,心中明了,這皇後分明是有意為之,欲給他二人一個下馬威。
閆晚琬卻不以為意,反倒來了興致,待那嬤嬤退下後,便湊近秦瑜,悄聲道“這皇後娘娘可是二皇子的生母?”
秦瑜應道“正是。”
閆晚琬煞有介事地評點道“怪不得二皇子那般小家子氣,原來是隨了他的娘親。”
秦瑜緊繃的麵容再也難以維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旋即輕咳兩聲,故作嚴肅地提醒“咳咳,夫人,身處宮廷,需謹言慎行,莫要忘了隔牆有耳。”
閆晚琬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且管好自己的表情,不然旁人哪能注意到我言語間的不妥。”
秦瑜忙不迭地賠笑應好,閆晚琬卻仍覺一腔怨氣難以抒發。
“乾耗在此也不是辦法,皇後娘娘既身體不適,咱們在這兒候著,豈不是讓娘娘心有愧疚,反倒不利於養病。不如先行回去,待娘娘身子好些,再來請安亦是不遲。”
閆晚琬眼睛一亮,試探著問道“那咱們這就……回去?”
秦瑜果斷回道“回。”
說罷,二人相視一笑,轉身便往宮外走去。
嬤嬤聞得動靜,匆忙趕來,見此情形,大驚失色,趕忙上前阻攔,道“秦將軍,您這是要去往何處?還未帶新婦給皇後娘娘請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