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二狗,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裡,村裡人大多以盜墓為生。
村裡人盜墓的手段不高明,隻是用洛陽鏟胡亂挖挖,然後靠運氣,所以雖然村裡人天天都在盜墓,但生活過得依舊清貧。
小時候,我跟著爺爺一起盜墓,爺爺盜墓的技術很高明,用他的話說,這叫“望聞問切”。
“望”就是看風水,觀察地形地貌,從而確定古墓的位置。
“聞”就是聞氣味,古墓裡葬著屍體,屍體會腐爛,腐爛的屍體有一種特殊的氣味,這種氣味會滲透進泥土裡,從而經久不散。
“問”就是問村裡老人,古墓的位置大多都是村裡老人傳下來的,村裡老人年紀大,經曆的事情多,他們知道的事情也多。
“切”就是試探,用洛陽鏟試探,從而確定古墓的深度和大小。
爺爺的“望聞問切”很是高明,每次下墓都能盜出不少好東西,然後用這些好東西到鎮上去換糧食和錢。
在爺爺的帶領下,我的生活過得還算不錯,雖然不富裕,但至少餓不著。
然而,好景不長,在我十歲那年,爺爺突然病重,臥床不起。
為了賺錢給爺爺治病,父親帶著村裡人下了一個大墓,結果一去不複返。
母親找不到父親,急火攻心,口吐鮮血,沒多久也跟著去了。
短短數日,我成了孤兒,被村裡人輪流照顧。
半年後,爺爺病愈,他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布包,布包裡裝著一對玉鐲,晶瑩剔透,很是漂亮。
爺爺告訴我,這是他年輕時盜墓時得到的,玉鐲上附有詛咒,戴上它的人,會遭到報應。
他原本想等死後,把這對玉鐲放進棺材裡陪葬,但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了。
他讓我拿著這對玉鐲到鎮上找王媒婆,讓她給我找一個老婆,然後把這對玉鐲當聘禮送給女方家裡。
他說,隻要女方戴上這對玉鐲,不管女方願不願意,她都會成為我的老婆。
我雖然年紀不大,但也知道爺爺這是在讓我娶冥婚。
冥婚就是給死人娶老婆,在我們村裡,娶冥婚很常見,因為盜墓是個危險活,經常有人死在墓裡,為了防止死者變成厲鬼回來索命,死者家屬就會給死者娶冥婚。
聽爺爺這麼說,我嚇得連連搖頭,說我還小,不想娶老婆。
爺爺罵了我一句,說他是快死的人了,不想死之前還看到一個孤魂野鬼在村裡飄來飄去,要是我不答應,他就把我扔進亂葬崗,讓我被亂葬崗裡的孤魂野鬼撕成碎片。
我害怕爺爺真的把我扔進亂葬崗,隻好拿著那對玉鐲,哭著鼻子到鎮上找王媒婆。
王媒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專門給人說媒,也給人說冥婚。
見到王媒婆後,我把爺爺的事情告訴了她,並把那對玉鐲交給她,讓她幫我找一個冥婚對象。
王媒婆拿著那對玉鐲,眼睛一亮,說這對玉鐲是寶貝,讓我等她幾天,她會幫我找一個好的冥婚對象。
就這樣,我在鎮上住了下來,每天到王媒婆家等她消息。
三天後,王媒婆告訴我,她找到了一個冥婚對象,是鎮上劉木匠家的女兒,前段時間,劉木匠的女兒上山采藥,不小心摔死了,劉木匠不想女兒變成厲鬼回來索命,就想給女兒找一個冥婚對象。
聽王媒婆這麼說,我鬆了口氣,隻要女方不是孤魂野鬼就行。
隨後,王媒婆帶著我,拿著一對玉鐲和一些聘禮,到劉木匠家提親。
劉木匠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漢,見到我和王媒婆後,他歎了口氣,說原本他想讓女兒嫁給鎮上的李秀才,可李秀才家裡窮,拿不出聘禮,現在既然我願意娶他女兒,那他就把女兒嫁給我。
說完,他拿著玉鐲,走進了內屋。
沒多久,他從內屋走出來,手裡多了一張白紙人,他說這是他女兒的生辰八字,讓我收好,等到了晚上,他帶著我,到鎮外的亂葬崗,把這對玉鐲燒給他女兒,冥婚就算完成了。
我接過白紙人,小心翼翼地把它放進懷裡,然後跟著劉木匠和王媒婆,到鎮外的亂葬崗燒玉鐲。
亂葬崗是個可怕的地方,鎮上的死人,大多都埋在這裡,由於埋在這裡的死人太多,所以一到晚上,這裡就陰森森的,讓人毛骨悚然。
我和劉木匠、王媒婆三人來到亂葬崗,此時,天已經黑了,亂葬崗裡,到處都是孤魂野鬼的哭聲,讓人頭皮發麻。
劉木匠拿著那對玉鐲,嘴裡念念有詞,念完咒語後,他把玉鐲扔進火堆裡,然後拉著我和王媒婆,快速離開了亂葬崗。
回到家後,我躺在床上,想著冥婚的事情,心裡七上八下的,怎麼也睡不著。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哭聲,又像是笑聲,聲音很詭異,讓人毛骨悚然。
我鼓起勇氣,循聲走去,想看看是什麼在哭。
很快,我來到家門口,發現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隻見一個穿著紅色嫁衣,蓋著紅蓋頭的新娘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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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新娘,我嚇得連連後退,我們村地處偏僻,窮得叮當響,很少有姑娘願意嫁到這裡來,新娘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
新娘似乎知道我在看她,她緩緩抬起頭,透過紅蓋頭,看向我。
那一刻,我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定住,動彈不得,眼睛也移不開,隻能呆呆地看著新娘。
新娘看了我很久,然後突然衝我詭異地一笑,轉身跑了。
我想叫,卻叫不出聲,想追,卻邁不開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新娘消失在夜色中。
新娘消失後,我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不知道新娘是誰,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更不知道她為何會穿紅色嫁衣,但我知道,她絕對不是人,因為人的眼睛不可能那麼可怕,仿佛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
就在這時,爺爺從屋裡走出來,看到我癱坐在地上,他問我怎麼了?
我把剛才的事情告訴爺爺,爺爺聽完,臉色大變,說新娘是劉木匠的女兒,她回來找我索命了。
說完,爺爺拉著我,跑到劉木匠家。
此時,劉木匠家已經亂成一鍋粥,劉木匠的妻子披頭散發,坐在地上大哭,嘴裡喊著女兒的名字。
見到我和爺爺,劉木匠的妻子衝上來,抓住爺爺的衣領,質問爺爺為什麼要害她女兒。
爺爺一頭霧水,不知道劉木匠的妻子在說什麼。
劉木匠的妻子說,女兒死後,她每天都會給女兒燒紙錢,今天她燒紙錢的時候,發現女兒的墳被人挖開了,棺材板被扔在一旁,女兒的屍體不翼而飛。
她原本以為女兒的屍體被野獸拖走了,可剛才,她突然聽到女兒在屋裡哭,她進屋一看,發現女兒穿著紅色嫁衣,坐在床上大哭,嘴裡喊著張二狗的名字。
她嚇得連連後退,不小心撞翻了油燈,油燈燃起大火,把女兒燒成了灰燼。
她這才知道,女兒不是被人害死的,而是回來找我索命的。
聽完劉木匠妻子的話,我和爺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那對玉鐲,忙問爺爺,那對玉鐲是不是有問題?
爺爺歎了口氣,說那對玉鐲是他在一個墓裡盜出來的,墓的主人是一個僵屍,他盜走玉鐲後,把僵屍殺了,然後把玉鐲帶回家,可沒想到,玉鐲上竟然附有僵屍的詛咒。
僵屍是極陰之物,戴上附有僵屍詛咒的玉鐲,會遭到僵屍的報複,而冥婚又是極陰之事,僵屍報複冥婚之人,就會讓冥婚之人的冥婚對象變成僵屍。
聽完爺爺的話,我嚇得臉色蒼白,這才明白,新娘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原來她是僵屍。
爺爺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那隻僵屍,把僵屍殺了,否則,新娘還會來找我索命。
說完,爺爺拉著我,到鎮上找茅山道士。
茅山道士名叫清風,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據說,他的道術很高明,經常幫鎮裡的人驅邪除鬼。
見到清風後,我們把事情告訴了他,希望他幫我們找到那隻僵屍。
清風聽完,皺了皺眉,說僵屍很難對付,尤其是附有詛咒的僵屍,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