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雙手不自覺的用力,緊緊攥著手裡的信箋,她的嘴唇微微抿著,仿佛有千言萬語在心頭掙紮。
窗外不時有人走過,踩踏著院中的水流。
而她卻將自己隔絕在房間裡,腦海中正有兩個聲音激烈地爭論著。
每一個念頭都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心湖,泛起層層漣漪。
“嗒嗒嗒”聲漸近,一位小侍從快步跑到呂雉的門前。
“呂侍佐,今日下雨,國師大人讓小的來通知大人一聲,不用去前廳伺候了,自行安排就好。”
呂雉從思緒中回過神,聲音溫柔的回應著小侍,“好,我知道了,幫我向國師大人致謝。”
說著,她彎腰從桌案上拿了兩顆紅桃遞到對方的手裡,“拿去晚上吃吧,勞你跑這一趟。”
“哎~謝謝侍佐大人!”
小侍開心的笑著,跑出院落。
呂雉也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拿起桌案上的信箋,放到火燭上引燃。
橙紅色的火焰沿著紙張的紋理迅速蔓延,吞噬著裡麵的文字,化作一縷縷黑色的輕煙。
伴隨著輕微的“劈啪”聲,信箋在火中逐漸化為灰燼。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
管那劉季如何,即便真如大父所說,此人日後有大造化,現在也已經被陛下牢牢緊鎖。
微風輕吹,灰白色的紙灰消散在空中,仿佛一切都未曾存在過。
就讓那些不願再提及的往事,灰飛煙滅吧。
郡守府東南角的偏房裡,劉季正百思不得其解。
他總覺得今天看到了呂雉的身影。
真是瘋了,他就算是想女人,也應該想曹氏才對。
他怎麼會幻想著見到呂雉那個狠心的女人。
“小哥,你跟我說說話唄,啥都行,你吭一聲呢?”
黑衣小哥舉起手,劉季立馬閉嘴,背過身去。
差點忘記了,今天這位臉長得格外方正的小哥,喜歡把他打暈。
惹不起,惹不起。
還是上一個小哥好,至少不會動手,隻會無語的翻白眼。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閒掛小銀鉤。
一夜好眠。
第二天,蘇瑾月終於如願出門,好好逛了逛琅琊街頭。
隻不過……
她看著身邊圍成圈的衛郎們,無語問天。
蒼天啊,這是什麼古早霸總名場麵?
要不要看看附近人看她的眼神啊?
咦?沒有看中二土大款的眼神?
怎麼還一個個的眼冒綠光?
“國師大人,真的是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來我家,我家全場免費!”
“鹽娘娘,鹽娘娘,來小店坐坐吧,小店按白玉京的包廂仿建的!”
圍觀的群眾們,擁擠在衛郎們組成的人牆之外,情緒高昂的大喊著,竟然還有女郎趁著人多,偷偷捏捏俊俏衛郎的胳膊。
e……這臂膀真結實。
再捏捏翹臀,哇哦~
小七黑沉著一張臉,眼皮下耷,無語的俯視著身前的女郎。
“住手!”
士可殺不可辱,他可是國師大人的衛郎,誰敢碰觸?!
“哎呦~嚇暈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