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吃沒吃過蟲子?”
“你彆看這金蟬的樣子有點嚇人,吃到嘴裡那叫一個香!”
嬴政看著蘇瑾月端著的一盤蜩,麵色淡然的撚起一顆。
入口酥脆,口齒留香。
“這蜩做的不錯,比烤著吃要好上許多。”
“誒?父皇之前也吃嗎?”
嬴政又撚起一顆,微微點頭,“夏日,貴族間宴請時會烤來吃。”
說著,他手下不停,繼續吃著。
蘇瑾月湊到嬴政的身邊,和他一起搶著吃蜩。
“父皇,誰惹你生氣了?可是那些刺客?”
“吧唧吧唧~”
“要說那些人也是沒啥搞頭,天天就這些神神叨叨的,原本要好幾年之後才有這隕石掉落,他們倒好,沒隕石硬湊,可不是差點意思……”
嬴政來了興趣,跟著問道“你可知道,那隕石何時會來,又會掉落在何地?”
蘇瑾月嘿嘿一聲,遞給好大爹一杯茶解膩。
時間她記得,嬴政去世前一年嘛。
當然,她不能這麼說。
“大概,是在三十六年下半年,地點的話……兒實在有些記不得了。”
她撓了撓頭,心虛的偷偷看了好大爹一眼。
好大爹假裝沒有看到她的眼神,陷入沉思。
三十六年下半年,時間卡的這麼準。
要麼是在宮中有眼線,那眼線還在他的身邊,能得知他的身體情況。
要麼就是推出徐福之人。
到底是何人,竟然能藏的如此之深。
“父皇!父皇!”
蘇瑾月伸著手在嬴政的眼前搖了搖。
嬴政回過神,覓了一眼。
蘇瑾月立馬坐正身體,露出八顆牙齒,笑得一臉不值錢的樣子。
“項羽他們派了兩百多個人在淮陽縣埋伏,已經被抓了。”
蘇瑾月“耶?楚霸王?”
“嗯?”
蘇瑾月立馬更換用詞,“就那個莽夫?怎麼樣,找到了沒?”
嬴政的眼神輕蔑,想到黑甲衛的密信中提及的小兒,不甚在意的說著“早就找到了,怎麼,朕沒說過嗎?”
“父皇!你怎麼這麼厲害!什麼時候的事兒,怎得沒跟兒講過?快說說,快說說呢~”
嬴政的嘴角噙著笑,享受著自己閨女的纏磨,“也沒多久吧,去年的事兒了……”
“那小賊還沒十三懂事博學……”
夜涼如水,燭火搖曳,一老一少湊在一起,輕聲細語著,偶爾傳出幾聲嬉笑。
宦者仆射聽著大帳裡傳出來的笑聲,心情很好的揮揮手,讓小侍們等會兒再進去收拾。
他就說國師大人最受寵吧~
看看,可不就是他們的救星~
螢蟲輕繞,蛙聲起伏,銀白的月光透過狹小逼扼的洞口,鑽入大牢。
徐英傑一臉苦惱的走來走去。
“怎麼?他們還不開口嗎?”
黑甲衛慢悠悠的喝著茶湯,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這才哪到哪,你這麼急做什麼?”
“陛下馬上就要到了,我怎麼不急?你!唉,真真是急死我了!”
黑甲衛依舊是那副樣子,連眼睛都不抬一下。
死士嘴硬,一心求死,往往是最難審問的存在,更何況留下的這幾個活口都有重傷在身,用不得重刑。
不過,他們張不張口,其實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