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月他們入住郡守府的當日,三川郡內各地便得到了這個消息。
許望看著小女兒亮晶晶的大眼睛,狠狠心的說道,“莫負,哭!”
小小的嬰孩兒哪裡知道這些,還以為大父在逗自己玩。
她的眼睛彎起,露出尚不整齊的幾顆乳牙,咯咯得笑個不停。
“父父,咯咯~~”
許望無奈,隻能將小女兒抱到自己的腿上,溫柔的拍拍她的背。
“傻孩子,你要哭,不是笑,嗷嗷大哭著,喊師父。”
說到這,他故意板著臉,抽出正被女兒扒拉著玩的絲帶,嚴肅的說道。
“跟大父學,師!師師!”
幼童依舊咯咯得笑著,“咯咯……師師,師!咯咯~師師!”
許望高興的一把將小女兒摟進懷裡,“好女,莫負真爭氣。”
說著,他的眼尾漸漸泛紅,語氣有些哽咽的抱著幼童,輕輕的搖晃著。
“好女,好女……”
許多人都在期盼著能得國師召見。
鹹陽城內,已經搬遷至此的呂公一家,也在盼望著,始皇鑾駕的回歸。
他們已經收到了呂雉的來信。
信中細細說了自己這些時日的見聞,還有國師大人對她的優待。
在信的後半段,呂雉著重講明了,國師大人,想要提拔他們呂家之事。
“我去!兒願意,大父,快快回複二妹!”
呂釋之興奮的站在大堂的中間,心中激蕩,怎麼也坐不住。
“大父,兒定要去做成這造福萬民之事,如此青史留名的大功績之事,能交給我們呂家去做,真是國師大人看重,萬死難報其知遇之恩。”
呂澤有些羨慕的看著激動的弟弟,眼中全是渴望的看向上首的呂公。
呂公已經年邁,頭發花白,眼角的皺紋橫生,這會兒笑著,更是鋪滿了整張臉。
呂澤看到這樣的老父,再想想家中的幼子,眼中的光漸漸熄滅。
此事,他已無緣參與,定要為兄弟準備好行裝奴仆。
“著什麼急?”呂公嗔怪的瞪向呂釋之,“都多大了,還如此無狀,還不坐下!”
呂釋之聞言,並不反駁,而是右手握拳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轉個身坐回椅子上。
“這事,牽扯到你們妹婿樊噲,我的意思,是讓他和嬃兒儘快完婚,最好趕在陛下回朝之前辦成此事。”
呂公這事考慮得當,此行甚遠,不知幾載,確實應該提前辦好才是。
呂澤卻有些彆的顧慮。
“大父,三妹年幼,這……是不是要與她商量一二?”
“不用……”呂公原本想直接拍板決定,腦中閃過二女兒悲戚的淚眼,心中一軟,轉而說道,“是要知會她知道此事,正好,也問問她是想留在鹹陽,還是跟隨夫君一起上路。”
這一路艱難險阻,數不儘的艱辛在前方等著。
“唉~”
他長歎一聲,看向二兒,“釋之,你定要好好考慮清楚!此行危險重重,勝則青史留名,族譜單開;敗……”
呂公悵然的深吸一口氣,聲音沉痛,“敗,則屍骨無存,客死他鄉。”
老父擔憂之情儘顯,卻又知道男兒誌在四方,不能阻止。
他們呂家曆來渴望權勢、野心勃勃,有此機會,不說釋之,就連他,如果能年輕十歲,都會去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