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外。
沈時綏出來的時候,便見晏親王正長身玉立站在那兒,一張臉冰冷又無情。
便是她這等重活一世之人,在麵對這位晏親王的時候也是略有懼怕,隨即便恭敬行禮。
“見過晏親王,晏親王萬福金安。”
季晏禮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給了自己不小的震撼,從始至終。
他腳步未曾挪動,聲音清冷開口。
“沈氏,你可懂若是麵聖,將會麵臨的是什麼?”
沈時綏聞言一頓。
她起身,眸光直視眼前的男人。
輕笑了一聲後,這才開口,聲音中更多的卻是孤注一擲般的解脫。
“會比現在更不好麼?”
季晏禮沒回答。
沈時綏再笑,聲音裡卻有著一絲解脫。
“沒有比這更壞的了,所以又怕什麼?”
更何況,害怕的從來都不該是自己,不是麼?
季晏禮竟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新生。
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半晌後男人點頭。
“說的是,那便祝你如願。”
“多謝。”
兩人再未曾多說一個字,季晏禮騎了高頭大馬,而沈時綏已經上了馬車。
圍觀百姓們不知為何,在這一瞬間竟然隻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違和感。
“咋瞅著……好像是迎親呢?”
“可不敢胡說啊!你不要命了!”
那喃喃出口之人也在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是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一時間慌的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左右掃視著,見沒人察覺自己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季晏禮未曾等待李銘晟。
他若是想要活命,那麼爬也得爬去皇宮,何至於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百十來位太醫們吃了一手新鮮的瓜,這話還未曾瓜熟蒂落,大家心中都惦記著是回事兒,所以不需要晏親王整理隊形,便都跟在身後往皇宮方向而去。
百姓們不懂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有些好信兒的便詢問,太醫們不敢多言,但沈時綏早早準備好的人卻也在第一時間便化身專業情報員開始宣傳普及。
這也就造成了李銘晟擺正好心態出門之時,瞧見的便是百姓們看向他那鄙夷又嘲弄的目光。
李銘晟??
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心裡更是怨恨沈時綏是一個賤人,更是一個害人精!
等沈時綏在晏親王的帶領下進宮時,皇宮這邊兒已經收到了消息。
“你再說一遍,他做了什麼!”
綏陽帝人都傻了,一臉震驚的看向高德發。
太監總管高德發也是頓了頓,心裡思索著陛下能承受的極限在哪裡。
思索不出來,索性便說實話。
“回稟陛下,晏親王……他把永安侯夫人給帶進宮了。”
“……因為永安侯夫人要告禦狀。”
砰!
綏陽帝氣得狠狠一掌拍在了禦案上,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怒!
“該死!他到底要做什麼!”
綏陽帝是真的沒想到那臭小子竟然還能如此猖狂!
他到底知不知道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