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顫抖著身子，聲音也有些發顫“那房子一下子就著火了，火勢非常大，而且我們還特意用繩子把大門和後門從外麵鎖住，就是為了防止他們逃出來。等到火勢起來，我和春木這才放心地離開了現場。可是今天上午小的打聽到消息，才得知那些衙役居然沒有在那房子裡麵發現任何一具屍體！”
說到這裡，來福微微抬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戰戰兢兢地看著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至極的顧天華。
“廢物，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讓你去辦這麼一點簡單的事情都能出岔子！”
顧天華怒不可遏，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抬腳狠狠地踹向跪在地上的來福。來福根本來不及躲避，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腳，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傾倒，順著那股力量在地上滾了幾圈。
他的嘴裡發出陣陣痛苦的慘叫，聲音淒厲無比，但他卻不敢有絲毫反抗或躲閃的舉動。因為他深知，如果自己膽敢躲閃，隻會更加惹怒顧天華，那樣一來，後果絕對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少爺息怒啊，都是小的無能，沒有辦好您交代的事，請您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您想怎麼打罵小的都行，隻要您消氣就行！”
來福嘴角流淌著鮮血，他一邊哭著，一邊艱難地跪趴在地上，慢慢挪動著身體靠近顧天華，同時還不停地抽打自己的耳光，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房間裡。很快，他那張原本還算有些清秀的臉龐，已經變得腫脹不堪，活脫脫像個豬頭。
“夠了！住手！”顧天華一聲怒喝，打斷了來福繼續扇耳光的動作。他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眼神中充滿了不耐煩和憤怒。
“你再去給我探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是說那個顧雲舟昨天壓根就沒回來？如果這次你還不能把事情辦好，你就彆再回來了！”
說完，他猛地一甩袖子，轉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中煩躁不堪。來福聞言，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恭恭敬敬地磕頭應道“是，少爺。小的這就去打探消息。”說著，他便要起身往外走去。
“探聽什麼，你小子又想要乾什麼？”正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麵大力地推開，隻見一臉嚴肅的顧晉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麵如土色，渾身發抖的小廝。
那兩人正是奉命守在顧天華門外，不讓任何人進來的，可是這會兒，顧晉推門直入，依照顧天華的性格，事後肯定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爹，你怎麼來了！”顧天華大驚失色，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眼中飛快閃過一抹懼色。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隻是想看看奶奶起了沒有，好去給她老人家請安。”
他的聲音卻充滿了心虛和緊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顧晉壓根沒有理會顧天華，他一眼便看穿了兒子的言不由衷。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緊緊盯著顧天華，仿佛要透過他的外表看到內心深處。
他深知兒子絕對有事情瞞著自己，而且這件事情絕非小事，要不然也不會一臉天塌下來的表情，他不再浪費時間與顧天華周旋，而是直接把視線轉向了一旁跪著的來福。
“你來說，若敢隱瞞現在就送你上路，至於你的家人也可以陪你作伴！”
顧晉的語氣冷酷無情，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來福嚇得渾身一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哆哆嗦嗦地抬起頭來，看著顧晉那雙犀利的眼睛，心中充滿了恐懼。他知道，如果不說實話，不僅自己性命難保，就連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顧天華麵色大變，他狠狠瞪著來福，臉上的慌張再也隱藏不住，他知道若是父親知道，一頓毒打怎麼也是免不了。
“不想說是嗎？來人啊，把他的家人帶過來，男的直接打斷雙腿扔到瓊水河裡喂魚，女的就直接賣到青樓裡去！”
顧晉冷冷地哼了一聲，毫不留情地下達命令。來福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懊悔。
“說！”顧晉突然大聲喝道，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空氣中炸響。來福再也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整個人徹底崩潰了。
他拚命地磕著頭，額頭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要將自己的腦袋撞碎一般。臉上的淚水混合著嘴角的血絲，流淌下來，讓他看起來異常狼狽不堪。
“你們幾個先出去吧！”顧晉朝著四周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小廝們離開。那幾個小廝如獲大赦，急忙快步退出房間，甚至貼心的關好門，不敢留下任何縫隙。
“爹，真的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我和來福鬨著玩而已！”
“你閉嘴，來福你說，若有隱瞞，你是知道後果的！”顧晉臉上一片漠然，他轉身坐在了椅子上，手上還好整以暇地端起杯子朝裡麵倒了點茶水。
顧天華結結巴巴地解釋著，試圖在這最後的時刻挽回一些局麵。然而，他的話語顯得如此蒼白無力，讓人難以相信。
“啟稟老爺，小的昨個聽從二少爺的吩咐，去了顧雲舟家中一趟……”來福知道此事躲避不過了，得罪了顧天華最多也就是被毒打一頓，運氣好還能活命。
但若是得罪了顧晉，那就是全家齊齊上路，這個選擇題並不是很難，因此來福很快一咬牙就將這兩天的事情交代了個乾淨，隨著他的講述，顧天華的臉色越來越慌亂，腿肚子甚至在隱隱顫抖，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啪！孽子，混賬！”隨著杯子被擲在地上，碎片飛散，好幾塊細小的碎屑飛濺到了顧天華的手上，但他如臨大敵，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仿佛變成了一隻受驚的鵪鶉。曾經的囂張跋扈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恐和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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