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老宅內已經布置得喜氣洋洋,傭人們來來回回行色匆匆又井然有序,為顧老夫人的壽宴做最後的準備。
溫顏送顧老夫人回房間休息,走出來後,突然頓住。
等等,那她今晚住哪來?
“三少奶奶,您的睡衣前兩天已經洗過,放在您和三少爺的浴室裡。”傭人仿佛看出溫顏的心思,微笑著說。
您和三少爺的浴室……
你說話要不要這麼曖昧?
“有多餘的房間嗎?我最近覺淺,喜歡自己睡。”溫顏問傭人。
她覺得自己和顧硯辭繼續住在一起不太合適。
傭人為難地看著溫顏,“老夫人睡前特地叮囑了,今晚房間不多,您得和三少睡一間。”
“?”
什麼房間不多,看些拜壽的賓客又不來住宅住,那麼多空著的房間呢?
不是,這都要管?
老夫人看著年紀也不小了,平日裡和和氣氣好說話的模樣,怎麼還知道防一手!
溫顏和顧硯辭的房間在三樓,是顧硯辭從小住的房間,從裝修到家具,都充滿了顧硯辭的風格。
黑白灰的主色調,房間內沒人,更顯得簡潔到冷漠。
顧硯辭還在與其他叔伯應酬,溫顏洗手上有傷,洗澡花了很長時間,出浴室徑直上床睡覺。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開門。
過了一會兒,身旁的位置往外陷了點。
溫顏迷迷瞪瞪的睜開眼,透過昏黃的床頭燈,看到高大的男人坐在床邊,顧硯辭安靜地垂眸看她。
溫顏下意識蹙眉,重新閉上眼,想轉過身去換個方向睡。
誰知,男人的大手忽然撫上她的臉頰,灼熱的溫度讓溫顏的瞌睡頓時醒了。
“你乾嘛?”
溫顏驚恐的坐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她想起拍賣會上那天晚上,顧硯辭喝多了酒,來找她撒酒瘋。
“你又喝了多少?”
溫顏謹慎地問,明亮的杏眸因為才瞌睡才醒,濕漉漉的,像林間惹人欺的小鹿,防範著人心,卻沒有防範人的能力。
“沒。”顧硯辭否認。
的確喝了點,但是不算喝多。
溫顏觀察他的表情,看不出個所以然,情緒不算外露,的確沒有喝多,可能就是有點精神興奮。
下一秒,她手心被塞了個什麼東西,邊緣有些硌手。
形狀是硬的長方小紙片。
溫顏低頭一看,是顧硯辭的黑卡副卡。
“零花錢。”顧硯辭解釋道。
溫顏靠著床頭,拿著卡在指尖轉了一圈,卡邊在燈光下顯出低調奢華的光影。
“顧硯辭,你知道我以前很能花錢的,我如果不高興,能一天給你刷到九位數。”
她的確看得出來這種事,她十歲dior高定的常客,十三歲在巴黎買珠寶如買糖果——但使用那些錢的前提是,錢是她理所當然能支配,她所認可的。
而顧硯辭的,不一樣。
“嗯。”顧硯辭應了聲。
見溫顏不吭聲,他俯身去吻她。
溫熱的吻落下來,溫顏猛的完後縮了一下。
“彆動。”顧硯辭強勢的捧住她的後頸,臉埋進溫顏的頸窩。
這種極具依賴性的動作讓溫顏在過去一年裡數次冒出他和她其實是親密的,和無數從相愛的情侶成為相依的夫妻一樣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