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灑落在村落裡,偏僻的小巷中,牛羊成群歸來。
姬容百無聊賴地托著臉望著日落,天地間最後一抹餘光斜照在她臉上,暖暈裡她麵容柔和,瞳孔也被映照成淺棕的琉璃色。
“姑娘啊,不是大娘說你,你那未婚夫長得俊俏,又疼你,你怎麼想著要逃婚呢?”
坐在一旁大娘邊邊剪著羊毛邊嘮閒話。
姬容微微皺了下眉,本不想搭理。
但想到玄朔那日說的未婚夫妻的話,頓覺心中不忿。
“我啊,已經有夫君了。但不是他。”姬容說。
言罷,她漠然看向院子裡占卜擺弄的玄朔。
果然,玄朔手中動作一頓,沉沉的眸光瞥向姬容。
姬容挑眉,回以挑釁的目光。
“啊?”大娘一聽頓時覺得一頭霧水,“這……”
大娘這那了半天,最後隻看著玄朔說出一句“強搶人妻,可是要流放的。”
玄朔氣極,黑眸中翻湧著複雜又危險的情愫,麵色陰沉。他一把將姬容扛到肩上,帶到房間裡。
大娘在一旁乾看著也不敢阻攔,末了隻重重拍了下大腿,“這叫什麼事兒!”
“你放開!你放開我!”
姬容不停地掙紮、推搡“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玄朔仿若未聞,一個掌風緊閉上了房門。
“放開……”
一進房間,玄朔毫不留情地將姬容按到牆上,她的後背與冰冷的牆壁緊密相貼。
她的發絲在混亂中散落,眼神中充滿了怒意。
“你個瘋子!”
玄朔緊緊地握住她的雙手手腕,粗暴地將其並攏舉到頭頂按著,力度大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姬容心中生出一種惶恐的無力感。
“容兒,我說過了,境界不同猶隔天塹。”
這是在街上她想要殺他時,他說過的話。
哪怕他受了重傷,她也打不過他。
“更何況你識海裡封印的那個東西,你隻能壓製修為。你強則他強。你敢賭嗎?”
玄朔就是篤信她不敢肆意拚全力反抗,才如此肆無忌憚。
所以她沒打得過他,灰溜溜地被他又帶回這個農家小院。
如今他這樣發瘋……
“你和沈清宵成婚了?”他出聲問。
“是。”姬容冷眼看他。
“容兒,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為了氣我……”
他分明死死壓製著她,語氣卻近乎哀求。
“我為何要騙你。你在我心中,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姬容目光嫌惡,語氣漠然。
“所以你真的和他成婚了……”
姬容不再多言。
“成婚了……”玄朔悵然若失,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姬容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卻又被他死死壓製住。
她雙手被他舉過頭頂壓著,這樣的姿勢實在羞恥。
他貼得這麼緊,兩人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放開我!玄朔你放開!”
“姬容!”玄朔似咬牙切齒般低吼她的名字。
此刻,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怒意如同燃燒的火焰在他的眼底跳躍。
但在那憤怒之中,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痛苦和掙紮,複雜的神情讓他看起來更像那個被欺負的。
“你怎麼能愛上彆人?!”
姬容剛想說沈清宵值得。
“沈清宵也不行!”
姬容也懶得與他逞口舌之快,反正掙紮不過,索性靜默地看著他發瘋。
她那雙眼睛兼具丹鳳眼的狹長和桃花眼的嫵媚。不笑的時候,眼尾微微上挑,線條流暢,猶如丹青妙手勾勒出的精致弧線,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傲。
正如現在,她沉靜地看著他,濃密的睫毛如同黑色的羽扇,半掩著那深不見底的瞳仁,宛如懸於天際的冷月,散發著清寒之光。
玄朔對姬容的反應很不滿意。
她怎麼可以那麼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