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雕古洞那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把白發女人心底唯一的僥幸都炸沒了。她這才發覺她手上的女子就是她的克星,區區一個男人,居然為了這個女子把她的萬年基業毀得七零八碎。更讓她心寒的是這個男人竟然用她都參悟不了的上古功法,破解掉通向她獨霸一方的上古鴻蒙之界。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她今天要棄卒保車了。
白發女人又拿出琉璃鎖研究。不對啊,這個男人如果不是那老頭的什麼人,他怎麼會懶人秘笈?雖然他長得像齊王君主,但他不是,起碼齊王君主是認識她的,儘管當年很多錯亂紛雜的誤會和意料不到的事情。儘管時隔一萬年了,但她還清楚地記得齊王君主當年守衛邊疆,一人力敵對方十員大將的威風畫麵她還曆曆在目,那個神一般的人物曾叱吒整個齊國疆域,要不是他遭人暗算了,要不是當年那老頭私自挪用糧草被齊王封鎖雪域無名洞,齊王君主就不會中計,齊王王後就不會挺身而出擋住了毒箭,但夫妻倆最終還是血濺沙場,悲泣而終。
齊王夫妻走後白發女人也退隱江湖,但她很不甘心,一路追查到雪域,終於讓她找到了無名古洞,可是當她想將挪用糧草的真相告知老頭還他清白時,老頭當年卻年少氣盛,將一粒丹藥扔給她後,縱身一躍跳進了萬丈深淵,去救一隻大猩猩,從此杳無音信。天,她居然比不上一隻大猩猩?就因為這隻大猩猩是齊王君主的近身寵物?
後來,她在雪域就遇到這隻大猩猩,是不是老頭救那隻就不得而知了,總之遇到的時候這個大猩猩就會武功。於是,白發女人一不開心就遷怒於這隻大猩猩身上,奇怪的是大猩猩每次都陪她對打,一直跟她形影不離,而老頭再也沒出現過。這種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等待日子讓她在希望和失望之間熬白了頭發,希望、失望、煎熬、痛苦、鬱悶讓她的脾氣一天天變得陰森暴戾,這到底是不是一種折磨,活著的折磨?但她樂意,因為,她內心深處相信老頭還活著,特彆是今次見到琉璃鎖更是肯定了她的猜測,可已經是一萬年了。
她淒然一笑,突然狠狠地拍出一掌,“啪”的一下打在冰塊上,疼得手心發冷。“啪啪啪啪”她不想再猶豫了,連續使出了滅亡寒陰掌,毫不客氣地將女子凍在那裡,然後一轉身踉蹌地走出石洞,走向蒼茫的雪域深處……
黑煙過後,冰雕洞裡露出兩個窟窿,走進去是一條迂回曲折的小冰曲道,小冰曲道兩旁居然還分彆雕刻著一套武功解圖,細細一看,習舞者長得跟慕容君瀾有八、九分相像。
“王爺,這裡好像是你的洞穴?”洛邪直頭直腦說,說得沒錯,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彆扭。當走在前麵的慕容君瀾往後麵甩手推出一掌時,他才發覺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當即不置可否地哈哈一笑。
“王爺哥哥,冰雕裡的那個人很像你哦。”熊寶也看出來了。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慕容君瀾毫無感情色彩的應了一句,說話間慕容君瀾已經走完了刻著冰雕的小徑,沒發現什麼,又回轉另一邊去查找。另一邊雕刻著一位才貌出眾的女子,模樣長得跟嫣兒一模一樣,隻是冰雕裡的佳人更多了幾分神韻和慧智。
“哥哥,看,太像姐姐了。”熊寶又興奮地大聲叫了起來。
“看來,這是你倆的洞穴。”洛邪嘴又賤起來。接著他趕緊跳開做好被打的防備。
慕容君瀾好像沒聽見一樣,一手扯過熊寶,叮囑道“趕緊找,看姐姐被那魔女藏在哪裡?”看到冰裡的雕像,慕容君瀾雖麵無反應,但心底像被什麼撞擊了一下,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心下暗道這個女人之前認識他們?怎麼把我跟嫣兒都雕刻在這裡,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看這雕刻保全完好,似乎白發女人並不像現實那樣憎恨他倆,算了,這是個深不可測的女人,一點也不能按照常理去分析。
走完兩條小冰曲道,慕容君瀾沒見著嫣兒,倒是把雕刻在裡麵的兩套武功給記住了,一套跟他的“銀圈幻影”相似,另一套頗有異曲同工之妙。細細想來,還真的有跟剛發現的“銀圈夢影”的招式一般。看來這個女人不但對他和嫣兒是了如指掌,還對他倆的武功研究頗深。隻可惜她的怨念太深,要不是這樣白發女人就是一個很好的前輩。
“王爺,這雕刻的像是兩套武功?”洛邪也是練武之人,當然能看出點套路來。
“哥,我也覺得是,隻是雕刻的都是對招。”此時的洛日娜好像忽然一下子開竅了。
“是嗎。”慕容君瀾淡淡地丟下一句,接著朝小冰曲道繼續尋人,其實,他最清楚雕刻裡的都是對招,他還記起他跟白發女人過招時,白發女人使出的招式就是這個套路。轉了幾圈,都找不到嫣兒的影子,看著慕容君瀾心急如焚的樣子,洛邪忍不住開口了。
“王爺,你這樣無頭蒼蠅般亂找,何時才能找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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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亂,頭有點亂了。慕容君瀾這時才發覺隻要是碰到嫣兒的事,他就會心煩意亂,靜不下心來,這是大忌。於是,他呼啦一下坐到地上凝神運氣起來。
“叮叮咚咚……”泉水聲?這冰天雪地哪來的泉水聲,莫非有暗室?慕容君瀾想起來了,上次白發女人就是在暗室裡藏了嫣兒。對,是禁製,上古禁製。慕容君瀾大手一揮,把眼前的禁製破了,居然在前麵的冰壁上顯出一間暗室來。慕容君瀾抬眼一看,心尖像刺進一把尖刀般刺痛。隻見仍然昏迷的嫣兒讓白發女人的滅亡寒陰掌硬生生地冰立在那裡,頭無力地垂到一邊。洛邪他們也覺得心酸。
慕容君瀾氣怒不可遏,雙手“蓬”的一下重重地推出了一掌,碎掉了麵前的一堵冰牆,震得四周唰唰唰唰掉了一地冰渣子。慕容君瀾衝了過去,他不敢直接發力怕傷著了他的嫣兒,隻能兩手觸摸著冰塊以內力碎冰,他甚至沒留意到冰塊已經把他的雙手刺得傷痕累累了,血,滴進了純潔的冰塊中是那樣的鮮豔奪目。
“嫣兒!”慕容君瀾抱著跌倒過來的冰冷身子,眼裡倏忽滑下了兩滴淚水。這位孤身獨闖十萬大軍的七尺男兒眉頭都沒皺過一下,此刻他的雙手卻顫抖不已。他從懷裡摸出一粒丹藥塞進嫣兒的嘴裡,接著撕心裂肺地喊著懷裡的人兒,“嫣兒,你醒醒,醒醒。”他三兩下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到了嫣兒身上,然後一把抱起嫣兒朝小冰曲道外走去。
“王爺,這冰天雪地的,要不,先到烏卑國把傷療好?”洛邪看了一眼慕容君瀾,小聲提了個議。
“回都燕國!”慕容君瀾目光如炬地望著前方,臉上添了一層雪霜。
出了滅亡古洞,洛邪朝天打了一個呼哨,幾隻雪橇犬馱著雪橇車飛奔而來,幾個人一起坐上了雪橇車風馳電掣地離開了雪域。到了烏卑國,慕容君瀾叫人找回了兩匹火赤兔,又把嫣兒安頓在洛邪送來的婚輦車上就回都燕國了。因為擔心嫣兒的傷勢,洛邪幾個也要求跟去都燕國,慕容君瀾三思之下應允了。
收到線報,薑赫早就將燕苑清理完畢和封鎖起來。慕容君瀾一到,禦醫們一字排開,緊張地忙活起來。幾個時辰過去了,嫣兒仍然昏迷不醒,一點辦法都沒有,禦醫們個個汗濕衣衫,腳也是抖的。
“報,皇上、太後駕到!”侍衛飛奔進來報。
“不見。”慕容君瀾這次是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