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試背心吧,看看這針用的絨線,一看就是好絨,針法細密,貝貝是真的很用心了,現在年輕孩子,幾個還有這樣的巧手?”
顧宛如瘋狂拉踩胡藕花。
她就是要陸家所有的親友團看清楚,越棠可以膚淺,可以犯錯,但婚姻大事還得父母來做主。
不然,她可不認!
在場的人都是經曆過十年磨煉走過來的,哪個心裡不跟明鏡兒似的,哪怕胡藕花調配的藥膏挺合老人心意,送禮也算送到心趴上了。
奈何不頂用。
顧宛如這未來婆婆看不上。
就在顧宛如不停拉拽婆婆手,想給她套上馬甲時,陸越棠再坐不住了,幾個箭步上前奪走了紅馬甲。
他眼神冷冽道“媽,奶奶有暈血症,一向不喜紅色,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喜日子要害她犯病嗎?”
不待見他對象,就是不待見他這個兒子。
他一出口,語氣冰冷,硬邦邦的,像一把尖刀狠狠刺中顧宛如的心。
她腦子嗡嗡的,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氣厥了。
好,好,好。
她顧宛如嫁進陸家,給陸家一口氣生三子一女,是陸柏霆沒用,是兩個老東西不作為,才害得她老來孤單。
現在僅剩的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
這是上趕著打她七寸啊。
“好啦好啦,嫂子的心意,我們都懂,一家人彆為這件小事兒傷了和氣。”老三媳婦最是嘴巧,上去就拉架。
其他幾個妯娌紛紛圍攏上前,勸的勸,拉的拉,硬生生把像柱子杵在眼前的宋貝貝楊嬌嬌給擠開邊去了。
明眼人都清楚眼下格局。
陸越棠是陸家未來掌權人,不好得罪。
連帶著他對象胡藕花,自然得多照顧著點。
老母親和嫂子也不好惹。
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最好是靠邊站。
“好啦,好啦,為一點小事吵什麼吵,一會兒該開飯了,吃完飯各回各家,免得再惹是生非。”陸柏霆沒好氣道。
三個女人一台戲。
他就知道人多準沒好事兒。
但想著上次的事兒,他還是將胡藕花和陸越棠一起喊進書房,趁著飯前這點功夫,還是得好好聊聊。
不知道他倆是怎麼打算的。
見胡藕花被喊進書房,明顯被冷落的宋貝貝,心裡恨得牙牙咬,但又無可奈何,隻能自顧自地走到一邊,默默等候。
這時,顧宛如悄咪咪走來,朝她招了招手。
宋貝貝心領神會,跟在顧宛如身後一起走進了一樓用來客人休息的房間。
門緩緩關上。
在她們進去的那一秒,一道身影匆匆閃過,然後繞到屋外,走到拉上窗簾的窗戶邊,聽著裡頭的動靜。
房間裡的窗簾全拉上了,屋子裡黑漆漆的。
顧宛如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紙包,塞到宋貝貝手心,低聲吩咐道“一會兒你把這個藥灑在衣服上,越棠隻要聞到了氣味兒,他就會人事不知,到時候我帶人過來。”
當著一眾親友的麵,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她就不信了。
兒子還有臉繼續跟胡藕花處對象……
宋貝貝臉紅心跳,喉嚨發乾。
對男女間的事兒,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一想到男方是陸越棠這樣出類拔萃的男人,小心臟忍不住砰砰亂跳。
“好,我,我聽阿姨的……”宋貝貝羞澀地握緊藥包。
黑暗中,顧宛如露出滿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