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蓮步輕移,兩個小丫頭隨了主子,也是儀態優雅。
一行三人走到了繼母所在的院子前。
在倚虹院的門口站定,守院小丫頭向她行禮後,忙向裡麵通報。不一會兒,秦舒的貼身丫頭鬆芝便腳步匆匆而來,滿臉堆笑的迎大小姐往主屋去。
長廊曲折,宛若彩虹側臥,這便是院名的由來。
“大小姐,礫哥兒也在,聽到您要來,高興著呢。”鬆芝邊引路邊語氣恭敬地說。
“是嗎,我也好久沒見礫哥兒了。”葉婉說著,臉上的神情都柔和了許多。礫哥兒比她小10歲,今年六歲,正是可愛的年紀。
“姐姐!姐姐!”一個胖乎乎的垂髫小兒從主屋裡那頭的方向衝過來,興奮地往葉婉懷裡撲。
“哎喲,小主子,慢點兒呀。”一個老嬤嬤在他後麵追。
話剛落,他就把葉婉撞了個滿懷。
“啊!”葉婉重心不穩,往後倒去。
明月和珠玉忙在身後一左一右的抵住自家小姐,葉婉這才沒摔倒。
小胖子嚇得趕緊來扶人,緊張的開口
“姐姐,對不起,我吃的太胖了。”
這人便是秦舒的兒子——葉礫,他急著見姐姐,一時激動,衝過來又刹不住,差點把葉婉撞到地上去,手忙腳亂的道歉。
葉婉被丫頭扶著站好,看著眼前吃的圓墩墩的礫哥兒,正一臉懊惱,用帕子捂著嘴笑出了聲。
她和礫哥兒雖不是一母同胞,但是從小看著他長大,小胖子也喜歡粘著她,兩個人關係很好。
她打量著礫哥兒身上那件嶄新的靛藍色褂子,已經有些緊繃的跡象,輕輕掐了一把礫哥兒的小臉,笑著說
“礫哥兒,你再半夜偷偷去廚房偷些肉吃,下次見你,我定分不清你和小豬了呢。”
葉礫被姐姐說起去廚房偷吃的糗事,滿臉漲紅,口中狡辯著
“姐姐,你哪會分不清呀,我可是香香的。”
說罷便去拉葉婉的手,拽著她往主屋裡去。
兩人先進了屋,幾個嬤嬤丫頭跟在後頭。
“娘!姐姐來了!”葉礫扯著嗓子喊。
“婉兒來了,快來母親身邊坐。”秦舒坐在主位之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喜悅和關懷,殷切的說。
當著葉礫的麵,她慣來溫和。
“是,母親。”葉婉順從的在秦舒身旁緩緩坐下,乖順的低著頭。
秦舒輕咳一聲,語氣輕柔的說“婉兒,這次叫你來,是提前與你通個氣。”
她和葉婉說話,臉上始終會帶著一絲笑容。
“你與嚴家公子羽哥兒的婚約乃是你母親生前定下的,如今你們都過了十六,也到了該履行的時候了。”
葉婉抬了抬頭,做出一副害羞的表情,輕輕掃了一眼秦氏的表情,心想原來是為了這事兒。
秦舒見葉婉隻是麵露羞赧,遲遲不接話,笑意稍稍淡了些。
“婉兒,嚴羽是嚴家嫡子,您父親也很看好他,你們倆又自小一起長大,是天大的緣分,不如早些操辦,你說呢?”
葉婉哎呀了一聲,嗔怪的打斷道“母親,怎好和我說這個,羞死人了。”
她還是不正麵回應秦舒的問話。
什麼履行婚約,還有什麼早點操辦的話,都不是她一個待嫁吧的姑娘家該張嘴談論的。
若是她說好,早些操辦吧,那就成了她恨嫁。
若是她說不好,這又成了違背生母的心意,不孝了。
婚事還沒操辦,外人不知道原因,但涉事兩家誰心裡不清楚呢?
無非是因為嚴羽心裡有根刺,對生母離世這事恨意難消。
他父親嚴川又拗不過自小喪母的嫡子,所以嚴家才故意拖著,遲遲不提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