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嚴羽和高嵩已經晃到了閣樓旁邊,隻見空地處,不少人正在投壺。
原本想拉著嚴羽和自己一道再去品畫的高嵩,臨時倒戈,提議道
“羽兄,咱們不若去玩兒會兒投壺吧。
總是讀書、品畫的,不免枯燥。”
嚴羽本來心思還亂糟糟的,原本還想和好友李軒聊聊,可沒成想,李軒故意避開了自己的視線,於是才退而求其次的和高嵩一起。
因此,是品畫還是投壺,與他此時而言,並無差彆。
為何還是心緒極亂?
因為宴會上,自己熟識之人,要麼裝作看不到自己,要麼就是給自己掛了臉色。
這叫他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
可自己今日在宗府,也就是去找了葉婉一趟,最後還是葉婉甩下自己先走了。
自己訓斥自己的未婚妻,何錯之有呢?
他不由得喃喃出聲
“我難道做錯了嗎?”
高嵩已經探著頭去看投壺的那兩人比試了,心不在焉的,隻是聽到嚴羽問了句什麼對錯。
於是敷衍著回應
“你可是將軍府的大公子,就這層身份,你就不會錯。”
嚴羽本來心裡就固執的覺得自己不會錯,聽了高嵩的回複,更是信以為真,突然重拾了信心,心緒稍微平複了下來。
整個人身上的陰鬱也消散了一些,帶著興致去看投壺了。
“哦哦哦!淩公子又投中了!”
“劉公子,你可要追上來呀!”
一陣喧鬨。
原來正在比試的兩人,其中有一位便是淩雲峰。
他是陪著旁的好友隨意玩玩罷了。
因為射箭準頭極佳,投壺這類玩樂,對淩雲峰來說自然更是不在話下。
淩雲峰聽著起哄,也是滿臉笑意,他往四周隨意掃視著。
一回頭,便看到了身後的嚴羽。
嚴羽又端起了那副自信的端方公子模樣,惹得淩雲峰嘴角輕蔑的一撇,仿佛臟了眼睛,立馬收回了目光。
花廳裡,不過一會兒時間,李柔兒在母親身邊便待不住了。
她對主母們正在聊的店鋪管理、如何對下人進行約束都不感興趣。
隻能不斷地望著花廳外,仿佛外麵的空氣和陽光都充滿了誘惑。
見她屁股上仿佛長了什麼,坐不住的樣子,李夫人小聲的詢問
“怎麼了?可是無聊?”
李柔兒怎敢這樣說出口,若隻有自己母親在,任性些也無妨,可是萬一自己說無聊,叫旁的夫人們聽了,隻會覺得自己乖張。
於是扯了個謊,壓低了聲音,扭扭捏捏的解釋
“母親,我想去如廁,有點著急。”
李夫人盯了李柔兒的臉看了一會兒,見她不像作假,確實是急著方便的扭捏模樣。
終於鬆了口,叫丫鬟陪著自家女兒離開了花廳。
這一鬆口,便是放虎歸山了。
李柔兒自小就在李夫人的縱容之中長大,因此她清楚的知道自家母親的底線在哪兒。
便是自己惹了什麼大禍,到最後,母親罵的再狠,可因為心疼自己,總會不了了之。
於是,她慢慢露出了笑容,不顧身後丫鬟的阻攔,還是往一眾小姐們的方向走去了。
因為尋人,李柔兒的腳步很快,走著走著,便看到了景觀河邊的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從荷花池走過,又沿著小河閒談的葉婉和淩靜雅,她們身後自然是有丫鬟跟著的,不過在李柔兒眼中,卻仿佛看不見丫鬟這類下人。
雖然宗寒星和羅淩雲在不遠處跟著,可實在裝的太好。
對於李柔兒來說,不過是閒逛的公子罷了,叫人和葉婉他們聯想不到一處去。
李柔兒想到剛剛葉婉把羽兒哥哥惹的那樣生氣,還是自己挺身而出,才安撫了他。
更是覺得葉婉這個做人未婚妻的,不夠稱職。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桃兒,便覺得自己是孫大聖了,開始有著一股管天管地的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