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之間便來到了1982年。在那連綿起伏、一望無際的閩南大山深處,正處於全國範圍內大力推行嚴格的計劃生育政策的特殊時期。對於那些家中已經育有兩個女孩的家庭來說實屬嚴苛的計劃生育政策的嚴打時期。村裡乾部時不時地來家裡走訪探聽是否懷孕,成了這個時代特有的一道風景。
時光如白駒過隙般匆匆流逝,日複一日,月複一月,轉眼間便來到了公元1983年的春天。在這個充滿生機與希望的季節裡,那個小小的生命也在不斷成長,變得愈發茁壯。
初春時節的閩南地區,氣候宜人,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大地之上,帶來一片清新與活力。然而,儘管大自然賦予了這片土地如此美好的景致,但對於生活在山中的人們來說,條件依然相對艱苦和有限。
值得慶幸的是,黃家媳婦此前已經有過兩次生育經曆,因此這次生產雖然孩子個頭不算特彆大,但整體還算順利,並未遭遇難產的困境。可是,誰能想到,當黃家男人看到新誕生的嬰兒竟是個女孩時,他那顆被傳統觀念束縛的心瞬間變得冷酷無情起來。隻見他毫不猶豫地抱起孩子,徑直走向那裝滿石灰水的池子,想要將其悶死!嘴裡還惡狠狠地念叨著“都怪你是個女娃子!咱家已經有兩個丫頭片子了,你這第三個更是多餘!要是留著你,就得麵臨高額的罰款!”
就在這時,剛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黃家媳婦,一睜眼發現身旁不見了自己的孩子,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強忍著身體的虛弱和疼痛,掙紮著起身,循著聲音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當她終於看清眼前的場景時,整個人都驚呆了!她發瘋似的衝上前去,拚命搶奪著自己的女兒,聲嘶力竭地哭喊著“你這狠心的人啊!她可是我們的親骨肉啊!就算是女孩又怎樣?難道她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嗎?”最終,在黃家媳婦的拚死抗爭下,孩子才得以幸免於難。
黃家媳婦眼疾手快地打開水龍頭,水流如注般衝下,她心急如焚地將水潑向孩子,試圖挽救他脆弱的生命。幸運的是,經過一番緊張而激烈的搶救,孩子終於被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重新獲得了生機。然而,喜悅隻是短暫的,因為孩子雖然活下來了,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筆巨額罰款。這個沉重的負擔讓原本就艱難的生活雪上加霜。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困境,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要承擔起家庭責任的男人,此刻卻顯得那麼懦弱和無能。黃家媳婦深知依靠這個男人已經無望,於是心灰意冷地抱起孩子,毅然決然地與他辦理了離婚手續,帶著孩子踏上了歸鄉之路。
回到娘家後,眼前的景象讓黃家媳婦心中五味雜陳。家裡除了年邁的父母外,還有幾個妹妹和唯一的弟弟。值得慶幸的是,弟弟已經光榮入伍,成為一名保家衛國的軍人;而家中的妹妹們大多也都已成家立業,各自過上了自己的小日子。
儘管如此,黃家媳婦哦不此時已離婚的邱大娘依然努力照顧孩子,努力生活,雖是娘家,依然家裡家外的活計全搶著乾,漸漸的孩子日漸長大。時至如今已然半歲,這半年來的風風雨雨,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時間長了村裡又有人說閒話了。
黃家媳婦離婚回到娘家後,便恢複了自己原來的姓氏——邱,由於在家中排行老大,人們開始稱呼她為邱大娘。時光荏苒,在親友的熱心介紹下,邱大娘迎來了一次相親的機會。這次的相親對象來自遙遠的山東,那是一個位於北方小城的寧靜鄉村。對方同樣身為家中長子,雖然身上略有一些缺陷,但依然難掩其英俊的麵容。更重要的是,這位山東漢子身材高大魁梧,當他站在邱大娘身旁時,竟將她襯托得宛如小家碧玉一般嬌柔可愛。兩人目光交彙的瞬間,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們緊緊相連,真真是一見鐘情。
邱大娘小心翼翼地將懷中那粉雕玉琢的孩子遞給了眼前的男人。男人先是有些緊張地伸出雙手,試探性地去抱這個小寶貝。當他真正將孩子擁入懷中時,心中瞬間被一股溫暖所填滿。
小家夥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男人那雙有著缺陷的眼睛,反而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個勁兒地衝著男人咧嘴笑,那純真無邪的笑容仿佛能夠融化世間所有的冰雪。
男人看著懷裡笑得如此開心的小家夥,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溫柔的笑意。這一刻,他們兩人之間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默契和聯係,就好像在前世早已約定好一般,今生再次相遇,然後相視而笑。這一笑,包含了太多無法言說的情感,有驚喜、有感動、還有對未來生活滿滿的期待。
時值仲秋時節,北方大地被一片金黃緊緊包裹著,秋風一過,仿佛要將一切都成熟了起來。天空中時不時地飄下紛紛揚揚的小雨,給這個成熟的季節更增添了幾分爽意。
在這還算舒適的秋天,一個男人攜著他的妻子和孩子,曆經艱辛,從那連綿起伏、山高林密的閩南大山出發。他們先是乘坐了漫長的三天三夜的火車,一路奔波勞頓。到達目的地後,又經過一整天的輾轉,終於回到了位於膠東半島的那個寧靜小村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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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踏入家門時,家中早已熱鬨非凡。男人的父母親和弟弟們全都迎候在此,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為了迎接這對新人歸家,家人特意精心準備了豐盛的酒席。親朋好友們也紛紛趕來祝賀,歡聲笑語充斥著整個屋子。
在一片歡樂祥和的氛圍中,一場莊重而溫馨的婚禮儀式開始舉行。有人負責邀請德高望重的長輩作為證人,見證這對新人的美好時刻;還請村裡德高望重之人揮筆疾書,用心撰寫著充滿祝福與愛意的證婚詞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此證。
伴隨著悠揚的音樂聲響起,新人們恭敬地向父母行禮叩拜,感謝養育之恩。緊接著,他們又虔誠地對著天地深深鞠躬,祈求上蒼保佑這段婚姻幸福美滿、長長久久。最後,在眾人的共同見證下,這場隆重而盛大的婚禮圓滿完成,禮成後分喜餅和抓子給各位來客。
這位男子原本姓劉,他的雙親皆是有些許文化底蘊之人。在那場盛大而又喜慶的婚禮之上,當儀式進行到某個環節時,劉父和劉母關切地詢問起了新媳婦懷中孩子的名字。隻見那媳婦,也就是邱大娘,麵帶羞澀地輕聲答道“桂花。”
劉母聽聞後稍作思索,心下覺得既然這孩子已然來到了他們劉家,自然是不能再沿用從前的名字了。況且,“桂花”這個名字聽上去著實顯得有些普通,甚至還略帶著一絲土氣。此刻正值金秋時節,滿園的菊花爭奇鬥豔、競相綻放,金黃的桔子掛滿枝頭,宛如一個個小巧玲瓏的燈籠般惹人喜愛。於是乎,劉母靈機一動,說道“不如就給孩子取名叫‘秋桔’吧,小名呢,就喚作‘小桔子’如何?”
一旁的男人聞聽此言,不禁眼前一亮,連連點頭稱好,表示對母親所取之名甚是滿意。而邱大娘在聽到這個新名字以及小名之後,心中亦是湧起一股暖流。她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經真正成為了這個家庭中的一員,那種被接納與認同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眼眶之中瞬間便盈滿了感動的淚水。
自那以後,那個被稱為“爸爸”的男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將小小的我——可愛的小桔子帶在身邊。他似乎對這樣的行為充滿了熱情和喜悅,從未感到厭倦或者疲憊。
我們一同穿梭於村莊的每一個角落,無論是去田間勞作、到集市購物,還是拜訪親朋好友,我的身影總是緊緊跟隨著父親。村裡的鄰居們看到這溫馨的場景,也不禁心生喜愛之情。他們在閒暇之時,總喜歡逗弄我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家夥。
“小桔子!”他們會親切地呼喊著我的名字。每當聽到這熟悉又溫暖的呼喚聲,我總會滿心歡喜地抬起頭來,用清脆甜美的聲音回應道“哎~!”然後綻放出如同春日暖陽般燦爛的笑容。那笑容裡蘊含著無儘的快樂與滿足,仿佛整個世界都因這一聲聲簡單的呼喚和回應變得格外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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