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鶴心中惦記著傅詔提到的那個叫窈蝶的人。
原本鴻臚客館中就有他的人守衛五皇子的安全,於是隻簡單囑咐了兩三句,沈臨鶴便匆匆離開了。
地上已經積了一指厚的雪,魁首道上行人寥寥。
沈臨鶴打馬而過,馬踏之處,雪花飛濺,一炷香後他便到了大理寺。
將馬的韁繩扔給守門的衙役,他一路疾行。
還未至衡昌的訟棘堂,沈臨鶴就揚聲喊道
“衡大人!快快把上好的茶給小爺泡上!”
快步走到門口,一股茶香味便撲鼻而來。
“咦?老衡,你這是知道我要來?”
沈臨鶴話音未落,走到堂中卻一下愣住了,見到堂中側邊的圈椅上端坐著的人,他眸中笑意頓時漾開。
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竟是南榮嫿正手執茶杯品著茶。
素白的燈籠擱在旁邊的木幾上。
沈臨鶴徑直走到緊挨著南榮嫿的椅子上坐下,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南榮嫿,笑道
“我竟與嫿兒如此有緣,這早上才分彆,晌午便遇到了!”
“哼!”堂中上首傳來衡昌的冷笑聲,“真真是沒眼看!跑到我這來,竟連個眼神都不給我,還想要茶?想得美!”
沈臨鶴不舍地把目光從南榮嫿身上挪開,自己尋了個茶杯,從茶壺中倒了杯茶湊到唇邊一品——
“嗯?”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隨後怒視衡昌道,“老衡!你有這麼好的茶竟然從沒有給我喝過!”
衡昌毫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幽幽道
“怎麼,拿出來招待你的未婚妻子,不可嗎?”
沈臨鶴的表情變得那叫一個快,眉開眼笑地又望向南榮嫿說道
“相當可以。”
南榮嫿表情無奈,目光從沈臨鶴的桃花眸子上挪開。
“衡大人今日叫我來此,為的是安平郡主的事。”
沈臨鶴收起了玩笑模樣,看向衡昌道
“我今日來此也與這事有關。”
正說著,訟棘堂門外又來一人。
“衡大人,您找我。”
來人正是大理寺寺正陸光遠。
他朝衡昌抱拳行禮後,目不斜視站在了堂中。
衡昌點點頭,“是,我尋你是為了安平郡主的案子。”
陸光遠一聽是關於這個案子,麵色一肅。
他雖早已接過此案,但隻略略調查了一番便被衡昌叫停了。
因為所有搜集到的證據都指向凶手便是安平郡主。
想來停止調查正是上頭的意思。
衡昌略略沉吟後道
“此處隻我們四人,今日便關起門來好好商議一番。
安平郡主是皇室中人,這殺人的罪一旦定了,百姓無數雙眼睛盯著,三皇子此時正值需要百姓信服的時候,這死罪必是逃不了。
可如此一來,卻讓皇室的麵子往哪擱…”
陸光遠一聽便皺了眉,“可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安平郡主,我們總不能為了皇室的顏麵,製造假證吧?”
頓了頓,陸光遠直截了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