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放衝柴宗訓伸了伸舌頭,便如種伯之言拜下。柴宗訓心中暗笑不已,他自然知道種放這般做的原因何在。
早在路上的時候,種放就曾給柴宗訓重點介紹過這個種伯,這個種伯生性古板嚴肅但也極為護短。似乎這兩點在今天都一一印證了,柴宗訓也沒阻止種放,他心知種放若不按種伯所說這麼做,隻怕又少不得多挨一頓罵了。
誤會消解之後,種母把將柴宗訓、呼延瓚和兩位統軍作將請進了屋,當然也少不了有些些有種伯和種父作陪,就讓柴宗訓想不明白的居然種伯將一個還穿著開檔褲的孩子一起帶進屋中,看樣子不過才學會走路。
柴宗訓曾偷偷問過種放,種放回答卻是讓柴宗訓大吃一驚。種放說這個穿開檔褲的孩子名叫種世衡(為了情節需要,讓種世稀生年提前,種放身世也改變了,大家誤噴),還是他侄子,而且還說他是種放他之外,他們“種家村”第二有出息的人了。
種世衡和種放比起究竟誰更有出息柴宗訓不知道,兩人一個於文壇之中闖出了一番天地,另外一個卻是於武途之上保家衛國,很難分出高下來。
可是要柴宗訓相信眼下這個穿著開檔褲,甚至走路還沒有趙恒穩的小家夥,就是日後抗擊西夏數十年,與狄青齊名,讓其西夏無法越雷池一步的名將種世衡,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吧?“舅舅!你黴(沒)……事……吧!”種世衡在進屋,就屁顛屁顛的跟在種放後麵,似乎很是粘種放。
看著柴宗訓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種世衡,種放不好意思解釋道“我這個侄子自小就愛粘我了,我上哪兒去都受跟著我!”
“當……當然!隻有種放哥哥……才廢(會)給我講那此有趣的古(故)事。”種世衡有些吃力的說道。柴宗訓也甚是吃力才明白種世衡話裡意思。“他說話有些晚,所以講話也不是很清楚。”種放繼續給柴宗訓解釋道。
眾人落座之後,種母端出飯菜來,不好意思說道“按理說太子來到我們家,是我們八輩子盼都盼不來的福份,隻是我們鄉下沒有什麼好吃的,隻有……”柴宗訓用力聞了一下,一股刺鼻的香味刺激著他的味蕾。
“這是什麼東西啊?這麼香?”原先種母還擔心柴宗訓這個太子吃慣了宮裡的山珍海味,自己這些下裡巴人做的飯菜會看不上看,終於稍稍的鬆了口氣。種母卻不知該如何回答柴宗訓,隻好看向種伯。
種伯在“種家村”學問最好,他來解釋自然是適合。種伯清了清嗓子,說道“窮鄉僻壤的確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太子殿下,這些野味都是我們這裡山中的特產,還望太子殿下不要嫌棄才是。”種伯自然比種母說話有水平多了。
“大家都動筷子啊!”柴宗訓雖這般說道,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動筷。大家都是第一次和他這個太子殿下同桌,他太子都沒動筷誰敢先動?
想通這個道理,柴宗訓問統軍之將和副將道“我父皇在軍中的時候,你們不會如此拘謹吧?”那副將看著滿桌的美食咽了口口水,其實趕了這麼頭半路他早就餓了,連忙答道“軍中軍情如火,自然不會那麼多規矩,一切事情從宜。”
“既是如此!那大家都當是在軍中,不必客氣。”說話間柴宗訓先挾了塊肉,入口之後更是回味無窮,“這是什麼?”
柴宗訓嘴裡吃著東西,吐字也些含糊不清,種伯解釋道“這是山中野豬之肉,肉質鮮美,不比家中馴養,更是回味無窮。隻是難登大雅之堂,更叫太子殿下見笑了。”現在已然到吃飯的點兒,種伯也是有些餓了,還是不敢動筷。
反倒是統軍之將和副將因有柴宗訓先前之言,不再客氣。種父咳了幾聲,見兩個將軍都不再拘謹,連忙道“隨便吃!隨便吃!”
那統軍之將似乎因為先前關係和種放頗為親近,吃了兩口之後,抬頭看了種放一眼,看到種父頗為蒼白的臉色,以他從軍多年經驗心知這是失血過多而致。統軍主將問道“種大哥!你是不是受了什麼暗傷,為何這般虛弱?”
聽到統軍主將這麼一問,種伯歎了一口氣,回道“看來將軍也是明白人。這種家大郎啊,他原想獵殺一頭熊瞎子,熊皮價錢不錯,好為種放換點學費,誰知……”“熊瞎子可不是那麼好殺的,就算我們軍中圍獵,麵對這樣的大家夥,要是沒有一二十個人,誰敢打它的主意?那準是壽星翁吃砒霜-顯命長了。”副將插嘴道。
“誰說不是呢?”種伯頗為責備的看了種父一眼,道“這種家大郎也是個倔人,他可能是擔心若是和彆的人一起出手,他定然是要不了整張熊皮,也不夠種放教學費。”顯然!種父被種伯說中了,漲紅了臉,咳嗽得更凶起來。
種放連忙繞到種父後麵為他拂背順氣,種母也從一旁端來了水。
“那後來呢?”柴宗訓好奇問道。“種家大郎雖然挖了阱陷,讓熊瞎子受了傷,可熊瞎子受傷之下更是狂性大發。種家大郎還沒來得及發動陷阱裡麵的其他機關,就被熊瞎子狂性大下之下從陷阱中跳了出來,當下種家大郎就挨了熊瞎子一掌,也幸虧他命大福大,雖然昏了過出倒也撿了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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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瞎子雖厲害,但也沒毒,按理說種大哥回來找個好大夫,再上些刀傷藥,好好休養幾天就好了。”統軍主將說道。
就連柴宗訓也點起頭來,都覺得就是這個理兒,可是看種父如今的樣子卻是越來越嚴重了。“你倒是說得輕巧,像我們這般貧苦人家又如何看得起大夫?連刀傷藥都買不起,更彆說其他的了。”種伯幽幽一歎,道“我倒是識得些草藥,也尋個幾味給大郎敷過,隻是都沒什麼效果。”
聽種伯講到這裡,種母暗暗垂淚不已,種放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父親受傷乃是因為自己。種放抱著種父哭道“父親!你為何這麼傻呢?兒子可以不讀書的,隻要你和娘親平安無事就好。”
種父沒有說什麼,隻是溫柔的撫著種放之頭。“種大哥可否讓在下看看你的傷口,我們軍中之人,雖然上好的刀傷藥沒有,但一般的還是四季常備。”統軍主將站將起來對種父說道。種父有些猶豫,柴宗訓趁機勸道“看看不要緊的。”
見身為太子的柴宗訓都開了口,種父脫下上半身衣服。一看之下,這才發現種父胸口之處除了一個掌印之外,有好幾處爪痕,深可見骨,看將上的確有些觸目驚心。不過!最讓柴宗訓震驚的,還是爪痕周圍的肌肉似乎死掉了,已然發白潰爛,其間還有汩汩鮮血冒出,難慘統軍主將會說種父失血過多。柴宗訓忍不住抽了口涼氣,這種父也的確是一條漢子,這般情況之下也不多吭一聲。
“怎麼樣?有辦法嗎?”柴宗訓問統軍主將道。
“有是有辦法,隻是……”統軍將領猶豫了起來。“隻是什麼?”種放連忙問道“求求你救我爹爹!”種放差點兒都哭出來了。
“隻是種大哥隻怕要受點苦,我得把腐肉儘除之後,才敢上刀傷藥,要不然就這麼上上去也會給種伯采的草藥差不多,效果不大。”聞過統軍將領此言,種父笑了笑,道“我連死都不怕,豈怕去點腐肉?”跟著左右看了看,“可惜啊!家裡沒錢了,也沒錢買酒,若有有酒倒也能少受點罪。”
“我有酒!”副將從身上取下個水囊,遞給種父。副將感受到統軍之將和柴榮訓異樣的目光,這才想起軍中禁止喝酒,這也是他偷偷藏在身上的。
“你們不會怪我吧?”副將看了看柴宗訓又看了看統軍主將,小心翼翼問道。“這次我可以當作沒有看見,下次就不好說了。”柴宗訓聳了聳肩道。統軍主將狠狠的瞪了副將一眼,恨鐵不成鋼的道“又背著我偷帶酒,而且還藏在水囊裡,我回去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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