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射雕手為了賣弄,甚至連草原上少有的“連珠箭”手法都用了出來,城箭梁柱之上幾乎都被插滿了。或是被射雕手射偏,或被甲九等格擋轉變了方向,都釘在梁柱之上,梁柱之上釘滿的羽箭說明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柴宗訓依舊是一動不動,靜靜的注視著耶律綰思。
城樓之中,除了柴宗訓之外,守衛他的“椎子營”中人,幾乎人人帶傷,其中最嚴重的一人,身上中了不下六箭,甚至能比得上一旁的梁柱了。
見得柴宗訓年紀雖不大,但在他們射雕手冷箭打擊之下,卻是不為所動。射雕手從最初的不屑一顧,到變得重視,現在更是有些害怕了起來。因為有言在先,若是不能將柴宗訓逼出城樓,他們就會有大麻煩。
儘管因為連續不斷的拉弓射箭,即便是射雕手異於常人的孔武有力的雙臂,也有些吃不消,可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們不得不咬牙堅持下去。
尋常的一般遼軍,隨身攜帶著一辦箭囊,而作為幾乎引弓箭為生命的“射雕手”,他們卻是隨身攜帶得有三支箭囊。若非如此,隻有區區十幾人的射雕手,也不會造出如此恐怖的攻擊效果。
特彆是在好幾個射雕手都同時使出“連珠箭”手法的那段時間,滿天箭雨紛飛,飛矢縱橫,幾乎給人造成了萬箭齊下的錯覺。
不過!好在這樣的狀態並不能持續太久,“椎子營”包括甲九在內,幾乎都是用自己的生命在守護柴宗訓,為他不惜舍身擋箭,更是家常便飯。這陣“連珠箭”齊出手應該就是射雕手狀態最好的時候,連續使用“連珠箭”對他們消耗也是不小。
就在甲九等人氣喘籲籲,關下的十幾個射雕手也是感覺雙臂酸痛,幾乎都要拉不動弓了,他們能再次引箭開弓,幾乎全部是靠身體本能驅使般。
至於箭的準頭,卻是沒有先前那般讓人覺得恐怖了。再等到來人,“椎子營”身中六箭之人,似乎因為失血過多,已然倒將在地上爬不了起來,甲九也沒有時間去查探他是生是死,亦是靠著身體的本能為柴宗訓格檔來箭。
如果因為體力恐怖消耗的原因,讓他們來不及揮劍,他們便會義無反顧的選擇用自己的身體為柴宗訓擋箭。
等到後來,倒下的“椎子營”中人已是有三人之多,而關下的射雕手也是快拉不箭了,引箭的頻率越來越慢,最後幾乎是休息半天才射得出一支箭來,這些射雕手也是到了極限。即使射出了箭,但箭也未必能飛到城關之上。
更多還沒接觸到城牆,便掉將在地上,看到這般情形,甲九單劍拄地,卻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即使“椎子營”是比及“鐵甲兵”,是更為精銳的存在,可是麵對如此強度的戰役,而且隻能一味防守,不能主動出擊,強如他們都有些吃不消。甲九抬頭看向柴宗訓,此時的柴宗訓似乎和耶律綰思卯上了般。
二人的目光都不離開彼此,不知道這二人都是怎麼想的,若是這樣的凝視放到現代,更容易讓人誤會這一老一少基情無限。
射雕手再次想從箭囊中抽出箭來,反手一摸,似乎大多部人都已然發現自己背上箭囊已是空空如也。帶頭的一個射雕手又是害怕又是慶幸,害怕自然是害怕即將麵臨的責罰,至於慶幸,沒有箭了至少再也不用這般玩命的射箭了。
再這麼射下去,他最是清楚不過,隻怕雙臂都要報銷了。比起報銷雙臂,他還是更願意接受耶律綰思的懲罰。
“稟報大人!我們已經沒箭了。”帶頭的射雕手硬著頭皮對耶律綰思說道。就算箭囊之中還有一兩支箭的射雕手也停止了射箭,他們的想法也跟帶頭射雕手差不多,寧願接受耶律綰思的責難,也好過以後再拉不動弓。
“沒箭了!不會叫人送上來嗎?”與柴宗訓對視的耶律綰思聞言立刻咆哮起來,猶如一頭受傷發怒的獅子般。
驟聞耶律綰思此言,眾射雕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彼此麵麵相覷。聽耶律綰思的意思,還打算讓他們繼續射下去。如果真的是如此,哪裡是叫他們射箭?而是要是他們命,瞬間眾人都為難了起來。
其他射雕手最後都不可避免的看向了帶頭的那人,楚楚可憐的目光間似乎都盼望著這個帶頭的能跟耶律綰思求情一般。
這帶頭的射雕手無法可施之下,不得不向耶律綰思如實說道“大人!我和我手下的兄弟們都已經儘力了,可是那個後周太子跟吃了熊心豹子膽般,一點兒不為所動,還有他身邊那些守衛他的護士,都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我……”
耶律綰思從柴宗訓眼中移開了目光,看向那個帶頭射雕手,帶頭射雕手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可能自己馬上就要人頭落地了。
耶律綰思看向帶頭射雕手不住擅抖的雙手,再轉頭看向其他射雕手,幾乎人人如此,沒有一人不是這樣。
耶律綰思自然明白這是拉弓過度力竭才有表現,他知道這些射雕手都已然儘了他們最大的努力,似乎也不能怪罪到他們身上。耶律綰思不得不承認帶頭射雕手說得對,這個後周太子根本就是個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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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歎了口,耶律綰思說道“此事怪不得你們,非戰之罪,而是……”聽耶律綰思的意思,似乎不怪他們了,所用的射雕手都長長的鬆了口氣,至少看來他們的性命應該是保住了,這的確是值得慶幸之事。
耶律綰思目光不經意的掃到一旁的耶律休哥,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亦或是將溺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休哥!”耶律綰思問道“以你的箭術是否可以射得到關上的之人?”看到耶律休哥,耶律綰思這才想起耶律休哥的箭術比起射雕手也毫不遜色,若非是年經在那裡管著,力氣小了些,超越麵前這些射雕手,都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好像有點遠……”耶律休哥望了望,“此刻還有微風,似乎對會箭的方向造成一定的影響,不過休哥願意全力一試。”
耶律休哥看著射雕手射箭不絕,心中早已是按納不住了,尤其是當看到好幾個射雕手施展“連珠箭”手法的時候,更覺得心癢難耐起來。儘管知道耶律綰思的要求對自己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但耶律休哥仍然願全力一試。
柴宗訓站在原地,見耶律綰思收回了目光,而眾射雕手也沒有再射箭,便將目光移到了了城門位置。
此刻眾“鐵甲兵”喊著整齊劃一的號子,竟將遼國鐵騎抵到了城門口的位置,相信再用不都會多久,遼回騎鐵兵就會全被逐出城關之外。見到情形終於朝著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自己的一番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柴宗訓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口氣,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危險的預兆。
同時間耶律休哥仔細又仔細的確定過柴宗訓的方位後,抽箭,上弦,引弓,滿弦,所有動作幾乎一氣嗬成,甚至看將上去比射雕手還要熟練。
“嗖”的一聲響,最後一聲破空之響,這也是遼國射出的最後一支冷箭。柴宗訓隻來得微微偏頭,就看到一道光影從自己麵前一掠而過,而且是貼著他的麵頰,他甚至能感覺到臉上冰冷之意。由於柴宗訓微微一偏,加上微風對耶律休哥此箭準頭的影響,冷箭貼著柴宗訓麵頰而過,在他臉上劃出了道血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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