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柴宗訓對於“椎子營”的構架已是基本清晰,在他內心之中更是對“椎子營”有了準確的定位。
確如柴榮所言,沒有個十年左右的功夫,“椎子營”難有所有成,即使勉強拿出來也最多是個半個品,頂不得什麼大用。柴宗訓也漸漸明白了,為何柴榮即使在北伐之中,麵對遼國八萬鐵騎最艱難的時刻,也不曾動用“椎子營”。
如果那次使用了“椎子營”,也許北伐結局會有不同,但同時也將“椎子營”暴露了出來,這樣一來趙匡胤也定然會對柴宗訓重新估量。
而原先馮道而柴宗訓規劃之路,定再難走下去。柴榮在北伐之中未動用“椎子營”更多的是為柴宗訓考慮,除此之外,柴榮未必對趙匡胤沒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他相信趙匡胤與他之間多年培養出的默契,趙匡胤一定不會在收複“燕雲十六州”這樣的大事上拖他的後腿。
隻可惜殘酷的現實將柴榮打敗,柴榮也許在昏迷前的一刻,依舊對趙匡胤寄於厚望,相信他能完成的自己接下來要做事情。
北伐失敗了就是失敗了,柴宗訓也不會在已經發生的事情上過份糾結,他如今要做的就是為自己的將來作好打算。
生活一如往常,唯一不同的就是就是那日之後,在“禦書房”中很難再看到柴榮的身影,似乎是由於柴榮身體的原因。柴宗訓等三人都心知肚明,誰也沒有主動說將出來,自從那日呼延瓚和種放在“禦書房”見過麵。
柴宗訓請示過柴榮之後,“禦書房”除向柴宗訓和種放之外,也對呼延瓚開放了。經常在“禦書房”的依舊是三人,不過從柴榮換成了呼延瓚。
呼延瓚在“禦書房”中也幾乎隻看關於戰策和兵法方麵的書籍,這三個孩子誰也不乾擾誰,自己看自己的。也許是因為知道柴榮的日子不多,三個孩子都刻苦之極,偶爾書看完之後,三人還一起相互討論。
在呼延瓚和柴宗訓商議之下,白日裡將種放也被拉將出去操練,儘管種放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
奈何一個呼延瓚他都無力對付,何況再加上一個柴宗訓。況且!呼延瓚兵痞一個,種放一肚子的道理,遇上呼延瓚隻能說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最後!一晚爭吵之後,三人達成了妥協。
那便是呼延瓚和柴宗訓早上一般都練習兩個時辰,而種放則減少一半,這還是種放磨破了嘴皮的結果。
不過柴宗訓和呼延瓚也有言在先,便是種放絕對不能偷懶,若說是得過且過,渾水摸魚的話,二人都有權利將之練習的時辰延長。種放一開始心中打的就是這般主意,柴宗訓提出的這條規定便是針對種放的。
種放也不敢偷懶,自小種放在“種家村”便乾慣了農活,身體也是不錯,這段時間在皇宮之中好吃好喝,不知不覺卻是長胖了不少。
可是眼下倒好,柴宗訓和呼延瓚一起督促他,他的體形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也許是自小在“種家村”接受熏陶的緣故,種放在拳腳上雖然沒有多少長進,但有一樣東西,便是呼延瓚和柴宗訓也是望塵莫及。
種放的在箭術之上有著不一般的天賦,甚至這樣的天賦不亞於他在文學方麵過目不望的本領。
有時候柴宗訓都在想,上天是不是在太眷顧種放了?在給種放文學方麵的才能後,居然還給他又一樣特殊技能。這是柴宗訓和呼延瓚在無意間發現的,本來是呼延瓚有意在種放麵前賣弄,讓他見識見識自己的箭術。
呼延瓚的箭術也確卻不錯,五十步開外射了十箭,八箭中中靶,更有三箭命中紅心。柴宗訓偷偷自己試過,十箭之中能有兩箭中靶就不錯了。
柴宗訓也不得不接近這個現實,他在射箭方麵的確是沒什麼天賦,本來受耶律休哥的刺激,他還想練好箭術向他找回場子。可是種放的表現就隻能用驚豔來形容了,十箭中靶,皆在中心。
雖然種放臂力不及呼延瓚,當時隻有三十五步的距離,但這樣的表現依舊是光彩奪目。呼延瓚不服之下,一樣在這般的距離射了十箭,可結果雖然多了一箭中靶,但命中紅心的依舊隻有三箭。
此事過後,呼延瓚再也不說什麼要教種放箭述之類的論,柴宗訓好奇之下也問種放是不是以前練習過射箭?
種放直言兩三歲的時候倒是摸過弓箭,自從種伯發現種放在讀書方麵的天賦之後,便不讓種父讓種放碰弓箭了。用種伯的話來說,“種家村”好不容易出一個讀書的天才,不要讓這幫大老粗給帶偏了。
呼延瓚在一旁大叫世道不公平,他可是從三歲就開始習練弓箭,每天起早貪黑,勤練不輟,方有今天的一點兒成績。
可種放倒好,自三歲後就沒摸過弓箭,可是的偏偏還是射得這麼準。都說“拳不離手,曲不離口”,隻有經常練習才是進步之道,但這樣的道理放在種放這個怪物身上,根本就行不通,完全不能以常理以度之。
本來柴宗訓還想著能不能從種放身上偷點師,至少讓自己的箭術看上去還過得去,不至於連眼都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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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每次問及種放為何最少十箭之中都能九箭中射箭紅心,至於失手的那一箭經常也不會在脫離箭靶,距離紅心也不過毫厘之差。種放卻是所不出個一二三來,隻言他想射中什麼地方,隻要多用點心,便能射中了。
聞過此言,柴宗訓隻能跟種放跪了,這樣的箭術他能學得來才怪,隻好放放棄成為“射雕手”般神箭手的不切實際的想法。
提及“射雕手”柴宗訓不能不想到另外一個怪物般的存在,那就是險些要了柴宗訓性命的耶律休哥。柴宗訓想著自己的仇也許這輩子自己都報不了,唯一的希望就隻能寄托在種放身上了,所以柴宗主冒出了一個神奇的想法。
柴宗訓將自己修習的《先天無極圖》也傳給了種放,帶著種放一起修煉。柴宗訓明白如果一般的打煞力氣,就算是種放打娘胎之中練起,也覺得比不上呼延瓚和耶律休哥這樣天生異稟之人。如果種放力氣沒有長進,就算射得再準也用處不大。
自此之後,種放又多了一樣事情,就是每天離開“禦書房”之前,還要跟柴宗訓一起練一遍《先天無極圖》。
不得不說種放一開始是拒絕的,無論是射箭還是修習《先天無極圖》,可是每次箭中靶心,都能看到呼延瓚臉上赤果果的羨慕忌妒恨。這讓跟呼延瓚一直就習文好還是練武好沒有爭出個結果的種放很有一種成就感。
甚至衝憑著箭術這一點,種放可以趾高氣昂的在呼延瓚麵前說自己是“文武雙全”,偏偏呼延瓚還不敢反駁。
到於修習《先天無極圖》的好處,就跟最初窺得奧妙的柴宗訓一般,等到得知隻要練過一遍《先天無極圖》,身上的疲憊就會儘去,似乎比好好的睡上一覺還要管用。
自從清楚這點之後,不用柴宗訓督促,隻要看書看乏了的時候,種放都會練上一遍《先天無極圖》。如果柴宗訓知道種放修習《先天無極圖》的初衷隻為去乏的話,隻怕會氣得吐血,不過柴宗訓的初衷也隻為增強種放的力氣,未必會好得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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