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與荊罕儒一同到來的正是荊罕儒府上結交的江湖豪傑,這些年來荊罕儒正是借著結交江湖遊俠之名,才將鹽城的大半財富轉入暗中,用於“稚子營”的日常訓練。
雖然結交江湖遊俠是荊罕儒打的幌子,但在他府上也豢養著不少江湖人士,畢竟天下無數雙眼睛都在看著,若是荊罕儒一點兒實際行動都不拿出來,這個謊言便如同泡沫一般一點就破。
荊罕儒待這些遊俠甚厚,儘管不想傳說那般神奇,但衣食卻從不曾短少。這些遊俠皆是風裡來雨裡去的,有時候落魄更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荊罕儒如此對待他們,已然讓他們覺得可以以性命托付。
本來在荊罕儒府上白吃白喝,荊罕儒也從來不讓他們為自己做什麼事,這多少讓這些遊俠覺得不太過意的去,可是今天荊罕儒心腹告訴他們荊罕儒需要他們的幫助。
這些遊俠早就盼著能報答荊罕儒一二,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更不用說他們在荊罕儒府上白吃白喝了這麼久。算起來時間久的從柴榮決定組建“稚子營”之時便到了荊罕儒府上,已經有三四年了,便是時間短的也差不多有一年了。
尤其聽聞有人找荊罕儒的麻煩,其他事非這些遊俠所擅長,但說到好勇鬥狠,誰都是一把好手,在聽過荊罕儒親信請求的第一刻,不少遊俠二話不說抓起身邊兵器便衝出了荊府大門,甚至還沒來得及問究竟荊罕儒到底在什麼地方。
最後還是荊罕儒心腹聚集了大隊人馬出府之後碰著在附近打轉的數人,招呼他們後,才一起殺氣騰騰的直殺奔鹽城城牆之上。
本來在王洪幾處全力攻城的指導之下,邊軍好幾次都衝上了城頭,並且殺散了守城的兵丁,可是荊罕儒就像一麵活生生的旗幟般,隻要他出現在哪裡,就算是那些被邊軍殺散的兵丁又會重新自發的聚集起來,跟著荊罕儒一起殺敵。
即使有荊罕儒這麼一麵旗幟在,但十餘丈的城牆,他荊罕儒到底隻有一個人,不可能麵麵俱到。而且隨著體力的大量消耗,荊罕儒明顯也如先前般靈活了。
荊罕儒好不容易挑飛了一個邊軍,正覺得雙臂又酸又痛,這明顯是用力過度的症狀。突然聽得城牆之下一片響起陣陣歡呼之聲,不停的聽著有人高興的喊道:“先登了!”
荊罕儒順著望去,果然一段城牆被突破了,守城的兵丁被殺得節節敗退。原來守城兵丁以上攻下,占著巨大的地利優勢,尚且不是邊軍的對手,如今地利優勢失去更是成了邊軍屠戮的對象。
看著守城兵丁不斷在邊軍屠刀下倒下,荊罕儒又氣又怒。可以說牽一發而動全身,一處被突破,城牆之上全線都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就在這時,荊罕儒心腹率領著數十遊俠趕到,這些遊俠武技高超,而且悍不畏死,即使是戰力非凡的邊軍一時間也被殺了個措手不及。而且這些遊俠使用各種奇門兵器的都有,招數也是頗為奇特,邊軍將士應付不來。
這些遊俠各出奇招,頓時間邊軍淋漓的攻勢被壓製住不說,更是有被趕下城牆的趨勢。
不過!邊軍終究是訓練有素的軍隊,經過短暫的慌亂後,彼此結陣以應付遊俠們暴風驟雨般的攻擊。而遊俠們一股血勇之氣過後,明顯有些後繼乏力。守城兵丁在遊俠這股生力軍加入之後漸漸穩住了陣腳,雖然這些遊俠個人武技皆是不弱,但要將接陣而守得邊軍趕下城牆,也是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一時間雙方陷入了相持之中。
趙光義見狀雖然著急,但也無可奈何,到現在他也終於相信賈琰是所說的,荊罕儒廣交江湖遊俠,今天如果不是這些人,想來自己已然攻破鹽城了。雖然趙光義也盼望著邊軍能加一把力,隻有拿下城牆,大事就算成功一半了。
看到趙光義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王洪隻得安慰到:“二將軍不必著急,照著眼前的形勢發展下去,最後勝利還是我們的。”趙光義不太明白王洪為何會下這樣的斷語看將向他,似乎想聽他進一步的解釋,“如果不出意外,以沒有其他外力介入的情況下,不管是這下守城兵丁還是江湖遊俠都不善苦戰,定然後繼無力。
“而我邊軍將士則不然,長年駐守邊關,加之塞外苦寒,早就鑄就了我邊軍將士的鋼鐵意誌,尤善苦戰。”不得不說王洪眼光還是不錯,一眼就看出了彼此之間的優劣出來。趙光義聞過王洪之言,正覺得放心間。
荊罕儒隻休息了不到盞茶的功夫,覺得恢複了一些力氣,隨即重新加入了戰團。
荊罕儒這一加入不要緊,如同困龍升天,猛虎出匣。一杆鐵槍神出鬼沒,所過之處幾乎無一合之敵。而遊俠們受荊罕儒的鼓舞,更是戰力大增,邊軍即使結陣也不能阻擋,不少人已經被逼到城牆邊上。
看到這般情形,王洪長歎一口氣,對趙光義道:“二將軍!下令鳴金收兵吧?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趙光義正想問王洪他先前不還說勝利最後屬於自己一方,緊接著王洪又補充了一句,“非戰之罪,這個荊罕儒就是今天最大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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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義聞言沉默起來,看著荊罕儒一人在城牆之上大殺四方,趙光義直恨得牙癢癢。不過趙光義也知道王洪說得有道理,再打將下去,除了徒添傷亡之外,自己還是拿不下鹽城,看來自己隻有另想其他辦法了。
“鳴金!收兵!”趙光義幾乎是咬牙喊出的這四個字。聞得鳴金之聲大起,不管是攻城的將領還是普通的士卒都覺得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這小小的鹽城居然如此難啃。邊軍順著攻城的樓梯,重新退回了城牆之下,看著滿地的屍體,甚至不時還有守城的兵丁將城牆上的死人從上麵扔將下來。
還活著的邊軍在慶幸自己活著的同時也覺得有些傷感,畢竟早上還是有說有笑的同袍,下午之間就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趙光義最後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鹽城,暗暗發誓自己一定會回來的。似乎知道趙光義的不舍,王洪隻能勸慰到:“一時的勝負算不得什麼,我們還是有機會再回來的。”儘管趙光義也知道王洪這番話是在勸慰自己,但他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接受失敗的現實。
趙光義點了點頭,最先打馬而去,他實在是不想再呆在這個傷心之地。見得趙光義離開,邊軍也不多做逗留,帶上受傷的袍澤,不一會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不是一地的屍體提醒著眾人先前這裡發生過什麼事,如今的鹽城依舊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樣子。荊罕儒獨自一人戰將在城牆之上,望將著趙光義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出神的在想些什麼。
夜幕降臨,離鹽城十餘裡之外的一處小樹林之內,隱約看到點點升起的篝火,甚至還清楚的聽得到不斷有呻吟聲傳入耳內。
這裡就是趙光義自鹽城離開後暫時尋找的安營落腳的地方。因為對鹽城和荊罕儒念念不忘,趙光義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報仇雪恨,所以並沒有裡鹽城太遠。
此時趙光義坐在一堆篝火旁,暗自生著悶氣,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趙光義的心情好不到哪裡去,自然也沒有人會去觸趙光義的眉頭,每個人都離趙光義遠遠的,生怕自己一個微小的動作就回觸怒趙光義一般。
趙光義聽著耳旁不時傳入傷兵的呻吟聲,仿佛在無時無刻不提醒著趙光義今天的失敗般,趙光義甚至有將所以傷兵通通處決的衝動。好在趙光義也知道這是自絕之道,尤其是現在士氣低落的當兒,趙光義不得不強迫自己打消自己的想法。
看著形單影隻的趙光義,王洪清楚自己是時候出場了,雖然眾人都覺得現在的趙光義更在生氣的關頭,不好相處,可是在王洪看來,這未必不是他很好的機會,畢竟人隻有在經曆打擊和失敗,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才最容易為人趁虛而入。所以!王洪默默的走將上前,做將在趙光義身邊,更是主動為趙光義將篝火撥更大一些。
趙光義看清楚是王洪之後,頗為意外,隨口問了聲,“你怎麼來了?”王洪笑了笑,應道:“天寒露重,在外不比在家,要是篝火不燒得旺些,很容易被風寒入體。”不能不說王洪這般話很容易贏得他人的好感,是即使文不對題,答非所問,依舊讓趙光義覺得心中一暖。
趙光義言道:“彆把我想得如此不堪,當年我和大哥出征在外,也沒少在野外露營過夜。”王洪不好將這個話題在繼續下去,如果讓趙光義誤會自己小看於他,就是得不償失了。
“二將軍我隻是想到日間之事,實在覺得可惜之極,就差那麼一點點。”王洪確實是轉移話題的高手,適時將話題轉移開,“要是那些遊俠能晚到那麼一小會兒,說不定現在鹽城已經成了我們囊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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