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依舊是種放代柴宗訓焚香沐浴,而柴宗訓本人則跟隨荊罕儒通過密道進入“稚子營”秘密之地。隨著柴宗訓對“稚子營”了解的加深,對於未來似乎也加自信起來。至少在昨天之前是這樣,柴宗訓有“稚子營”這麼一支忠於自己的人馬,而且幾乎涵蓋社會方方麵麵,從治政到軍事,從軍事到科技,幾乎無所不包無所不含。況且就在昨天,他和每一個“稚子營”之人交心,彼此關係更近一步,這也是柴宗訓信心的來源。
如果說昨天荊罕儒帶給柴宗訓得都是喜悅和興奮,但今天荊罕儒帶給柴宗訓得都是問題,而且還是那種要人命的問題。
這次荊罕儒將柴宗訓帶進“稚子營”秘密之地時,柴宗訓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荊罕儒既沒有帶他走訪各處,也沒有帶他參觀稚子營訓練,反而將他帶進了一間密室,而且密室之中早早就有一個人在等候了。
荊罕儒像柴宗訓介紹此人姓李名悅,乃是不可多得的經商奇才,倒也把柴宗訓說得一愣一愣的。畢竟“稚子營”中似乎也有教授經濟和打理生意之類的教習。不過荊罕儒告訴柴宗訓這個李悅是唯一可以在“稚子營”來去自如的教習。
這就不得不讓柴宗訓刮目相看了,聯想到荊罕儒說此人乃是不可多得的經商奇才,柴宗訓馬上就想到也許此人有可能掌握著“稚子營”的經濟大權,畢竟六千多人的吃喝拉撒,要是沒個人來料理,隻怕“稚子營”早就亂套了。
柴宗訓猜得雖不中也不遠矣,荊罕儒像柴宗訓說道:“李悅一直在外麵為稚子營打理著一切,如果要不是有他,隻怕稚子營早就山窮水儘了。”荊罕儒言語之間對李悅推崇備至,可是柴宗訓也隱隱聽出些不對的苗頭來,什麼叫“早就山窮水儘”?明顯荊罕儒是話裡有話。
“李悅你來找我,我也知道是因為何事,不過我可以認真並負責任的告訴你,上次給你的那批財物,已經是陛下從內宮之中帶出來的最後一批了,如果你覺得把我賣了能值幾個錢,不妨考慮考慮。”
柴宗訓張大了嘴巴看著荊罕儒,想不到荊罕儒如此刻板的一個人,居然也有著風趣的一麵。不過看樣子,荊罕儒明顯是在耍無賴了,柴宗訓大概也隻能聽出來二人之間的矛盾似乎是因為錢財之事。
“我以前就向你和先帝建議過,稚子營雖然有陛下的資助,但其耗資之巨,甚至可以供養五萬大軍。”聽李悅說到這裡,柴宗訓忍不住抽了口涼氣,看來稚子營除了了得之外,還是一頭吞金怪獸。
聽李悅如此說,荊罕儒尷尬一笑,居然也沒有反駁,隻是道:“以前的稚子營不過一個甲子營而已,誰又想將得到會發展到今日如此規模?話又說回來,以前有先帝在,有什麼好的東西不是先指著稚子營,所以我們也從來沒有為錢財考慮過……”
不待荊罕儒把話說完,李悅已是一口搶過道;“所以你那就叫做坐吃山空,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麼淺顯的道理你荊大人居然也不明白?”任誰都聽得出來李悅言語之間嚴重的不滿來,而荊罕儒似乎知道自己理虧,居然也不敢反駁。
荊罕儒隻是說道;“不是都接連將先帝從內庫之中的財寶給了你三批了嗎?依你李悅的本事,難道還沒有做出一些成績來?”
李悅狠狠的看了荊罕儒一眼,似乎因為柴宗訓的存在,他不敢過於放肆。李悅冷冷道:“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就算我李悅是財神爺,也養不起稚子營這頭吞金怪獸,正要跟你荊大將軍報告一下近期的收支情況,你將軍還是洗耳恭聽吧?”
聽到這裡,荊罕儒連連搖起手來,對李悅說道:“如今正主就在此處,有何必舍近求遠,還是說給陛下聽的好。”荊罕儒向柴宗訓一指,柴宗訓突然有種上當吃虧的感覺。
果然!李悅瞪了荊罕儒一眼之後,隨即向柴宗訓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稟告陛下,李悅前後三次在內庫之中支取財寶,共換得白銀四萬三千八十五兩又三錢,以之為本錢,利用鹽城魚鹽之利,來往經商買賣計得七萬八千九百四十八兩又七錢,扣除夥計和保鏢等費用,共計得利三萬三千六百二十三兩又九錢。”
柴宗訓睜大了眼睛,這個李悅對於數字未免太敏感了,而且也四萬多的本錢,幾乎賺了一倍回來,放到現代一定是一個經商天才,絕對不會亞於李嘉誠和馬雲之流。
“敢問李教習做用這三筆本錢做了多久的生意?”柴宗訓小心翼翼的問道。“稚子營搬來鹽城多久了這生意就做了多久了。這也多虧了荊大將軍,內庫見底了他終於想起了有我李悅這麼一號人,他要是能早聽我的哪裡會到如今的田地?”李悅似乎對荊罕儒成見甚深。
柴宗訓忍不住猛吸了口氣,“稚子營”從開封遷到鹽城,似乎也才兩三個月,李悅兩三個月之類做出這樣的成績來,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荊罕儒乾笑了幾聲,隻得錯開話題道:“有這七萬多兩銀子,我們稚子營應該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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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坐吃山空,入不敷出,就算再撐一段時間又如何,不過是延緩死亡罷了。”李悅直接說道。荊罕儒笑道:“不是還有你李大掌櫃嗎?”
“你荊大將軍太看得起我了,現在稚子營每月消耗銀錢共計一萬一千三百六十七兩又三錢,荊大將軍覺得這點杯水車薪的銀子,又能支撐得了多久?無水之源,無根之木從沒聽說能活得長久的。”
“你以前不是說去的地方越遠,而貨物的價值就越高,要不我在擠出一筆錢來,你李大掌櫃在多跑幾趟?”荊罕儒話才落下。李悅冷哼一聲道:“我到也想,不過聽說鹽城之外藏了土匪,已經有兩三支商隊都被劫了,你要是不早些肅清這股土匪,不說商隊遠走他鄉,就是彆的商隊也未必肯來鹽城。”
要是王洪在此處,隻怕會笑出聲了,這兩次他進出鹽城都是打著商隊的旗號,而且用的還是老辦法,半路劫一支商隊,就這般冒充。也活該李悅倒黴,王洪連續劫的兩支商隊,似乎都是李悅手下所有。
“城外?土匪?會不會就是趙光義,他沒有離開,變著花樣不讓我們鹽城好過?”荊罕儒覺得這種可能成立,而柴宗訓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上次攻打鹽城的就是趙光義率領的邊軍,他想逼我交出張瓊來。”荊罕儒又連忙跟柴宗訓解釋了一句。
荊罕儒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更讓柴宗訓生出“屋漏偏逢連夜雨”之感。柴宗訓皺起了眉頭,想了半晌才道:“趙光義來了,應該是奉了趙匡胤之命,如此看來!趙匡胤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出手了。隻是他趙光義哪裡來的膽子,難道就一點兒顧忌都沒有?”
荊罕儒聞言也苦笑了起來,回道:“誰說不是呢?這個趙光義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完全是你想將不到的手段,隻怕在他眼中,不管是大周律還是大宋律,都是用來讓他踐踏的,而且他也不是那種輕易會死心之人。”
“那張瓊會不會有危險?”柴宗訓立刻緊張了起來,張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直接關係著下一步行動計劃不容柴宗訓不著急。
“陛下不必擔心,張瓊被我關押在天牢之中,而且我還命了手下招募的遊俠暗中扮成普通的衙役,明裡暗裡都保護張瓊,趙光義想要從大牢之中將張瓊劫走,機會幾乎可以說沒有。”
聽了荊罕儒的安排,柴宗訓稍稍覺得放心了一些。
柴宗訓心還沒完全落下,荊罕儒一句話又將他的心揪了起來。“不怕趙光義對張瓊動手,怕就怕……”
“怕什麼?”雖然不知道荊罕儒說的是什麼,柴宗訓發現他倒是先怕了起來。
“怕就怕趙光義對張瓊的妻兒下手,我也是才不久之前才知道,妻兒乃是張瓊的軟肋所在。要是趙光義急狗跳牆之下,喪心病狂的對張瓊妻兒下手,最後在推到我們身上,隻怕張瓊更不會吐露實情了?”
聽荊罕儒才把話說完,柴宗訓連忙道:“那就將張瓊妻兒保護起來。”想了想,“還是暗中派人保護為好,畢竟趙光義想要在鹽城之中找出張瓊妻兒不可能不費些時間,我們不能不打自招,反而幫趙光義指明了方向,就反而不美了。”
荊罕儒點了點頭,應道:“陛下所慮甚是,這兩天我就安排人手,不能讓趙光義強了先機。”如果荊罕儒知道趙光義不禁已經找到張瓊妻兒,而且已經準備下毒手了,隻怕會氣得吐血。
“那我的事情怎能辦?”李悅被涼了半天,柴宗訓和荊罕儒討論的事情,他顯然一點兒都不知道,好不容易看荊罕儒和柴宗訓把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抽了個空擋,李悅把憋了半天的話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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