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還隻是天剛蒙蒙亮,鹽城百姓便已經起來準備。因為今天乃清明節,是祭祀先人的大日子,誰也不敢大意。
而鹽城守衛今天也格外開明,為了方便百姓,早早就打開了城門。在鹽城城門打開的第一時間,王洪派心腹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在鹽城中打探到的情報和加上這幾日發生的情況都一股腦兒的報告給了趙光義。
鹽城十裡之外的小樹林中。
趙光義一大早就被人從營帳之中叫了起來,叫醒他的人說有最新的消息從鹽城之中送出。趙光義翻身就爬了起來,他不敢馬虎。
“什麼?你們昨晚已經自作主張動手了?而且行動失敗了?”趙光義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是誰下的命令?”行動失敗,便代表著打草驚蛇,趙光義如何咽得下這口氣?他當然想找到罪魁禍首。
“這……”回來稟報之人頓時一臉為難之色。
見來人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趙光義臉色一寒,問將道:“莫非是王洪下的命令?”趙光義全權授命王洪主持鹽城之事,如今事情辦砸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王洪這個負責人。再加上回來稟報之人一臉的猶豫,更像是迫於某人淫威般不敢吐露實情,這更讓趙光義坐實了自己的猜測。
見到趙光義隱隱有動怒的趨勢,來人咬牙答道:“王大人臨來時特彆交待過,如果二將軍當真問起此事,就讓小人回答說就算是他下的命令好了。”趙光義聽得眉頭一皺。
什麼叫“就算”?趙光義聽出了其中“貓膩”,更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來人,說道:“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否則有你好受的。”跟著聲音稍稍放緩,“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其中另有隱情?”
來人掙紮猶豫了半晌,似乎下定決心般,重重的點了點頭,對趙光義道:“王大人如此仗義,我也不能讓他背這個黑鍋。”趙光義更是支起了耳朵聽,“其實王大人隻下達了命令讓我們摸清張瓊家的底細,並沒有下達動手的命令,可是幾個兄弟看到張瓊的兒子把一樣東西貼身收藏,隻以為那就是我們要尋找的東西,便自作主張的動起手來,雖然我們將張瓊的妻子解決了,可張瓊的兒子卻是仗著比我們更熟悉地形,一不小心讓他給跑了。
“可能是我們的動靜大了,驚動了荊罕儒府上的武士,最後我們犧牲了好幾個兄弟的性命才勉強逃脫,王大人費儘心思之下又打探到一個天大的消息,所以讓在下半夜就在鹽城城門等起,今早鹽城城門一開,屬下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回來向二將軍你稟報消息。”
“如此說來倒也不是他王洪的錯,他想為你們擔下這個罪過,可見王洪是一個敢作敢當的漢子。”趙光義臉色漸漸恢複正常,言語之間對王洪還頗為讚賞了起來。
“誰說不是呢?王大人那叫一個仗義,兄弟們都不得不服……”趙光義見來人越說越起勁二,連忙打斷道:“這些話還是留著以後再說,還是先說正事,王大人究竟叫你送的是什麼消息?”
來人臉色一整,這才記起正事來,說道:“王洪大人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打探到:因為我們打草驚蛇,荊罕儒他們提前對張瓊動了刑,而且張瓊熬不過刑,承認了所有罪行。荊罕儒怕夜長夢多,決定於今天當眾提審張瓊,然後定罪以正國法。”
“什麼?”趙光義已經隱隱料到事情會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但無論如何也想將不到事情糟糕到如此地步。趙光義心念急轉,暗道:竟然荊罕儒決定當眾提審張瓊,隻怕是真的掌握了張瓊的什麼把柄,更怕的是荊罕儒豁出去拚個魚死網破,讓張瓊當眾說出一切,那就十分被動了。
可現在才收到消息,就算趙光義立刻集合人馬,上次在鹽城城頭碰的頭破血流,讓他再來一次,他也沒有什麼信心能攻下鹽城來。
關心則亂之下,趙光義一時間想是失了方寸,想到來人是王洪派來,也許王洪已經早有對策了。趙光義也算是疾病亂投醫,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王洪身上了。
“臨來之時,王大人是否還有其他的交待?”趙光義問來人道。“王大人讓小的帶話給二將軍,說攻破鹽城就在今朝,叫二將軍千萬勿錯失這千載良機,否則將會後悔終生。”
趙光義差點兒懷疑是自己耳朵聽岔了,明明局麵不利到了極點,王洪偏偏說什麼“攻破鹽城,就在今朝”的話,到底是自己腦子不夠用,還是他王洪瘋了?
看著趙光義猶豫不決,來人又說道:“王大人還告訴小的,如果二將軍還決斷不下的話,就不妨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還有就是小的今天出城的時間。”
來人這番話更讓趙光義如罩雲霧之中。“今天是什麼日子?什麼日子……”隻可惜趙光義越用心去想,心中就越是一片茫然,隻好把注意力轉到來人出城的時間上麵,“對!對!出城時間,還有出城時間……”
趙光義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似乎天才剛沒亮多久,若是平常隻怕鹽城今天隻怕還沒有開城門,今天應該是一個特殊的日子。趙光義欣喜若狂起來,仿佛抓住了什麼,不過問題好像又繞了回來,得弄清楚今天是什麼日子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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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義使勁的撓了撓頭,依舊是一無所得,最後抓住來人雙肩,問道:“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來人頗為無語,因為王洪告訴過他,隻要他稍微提醒,趙光義就絕對想得起來,可是如今看來好像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
“今天是清明節啊,二將軍你怎麼忘了?”本來王洪設置的這個提示,有意讓趙光義展示一下他智慧的優越,誰又想將得到趙光義在關鍵時候卡住了?
“對!對!對!清明節!”趙光義像是想到什麼,哈哈大笑起來。
來人卻是怕自己再三吊趙光義的胃口,最後他會拿刀來砍自己,乾脆把王洪交待的話一股腦兒的全倒了出來。“因為今天是清明節,為了方便鹽城百姓祭拜先祖,鹽城城門早早便洞開,這也是為何在下現在就能出現在二將軍麵前的原因。
“王大人還交待他就發現一大早晉王在秦歡將軍一路護送之下也前去祭祀符家先祖了,所以……”
卻是不等來人繼續說下去,趙光義一口打斷道:“所以!現在的鹽城對我們來說,就如同不設防般,難怪王洪會說如今是千載難逢之機。”
“王大人說他會在城內配合二將軍,一舉奪下鹽城城門,讓後大軍一路開進鹽城,直奔鬨市……”
“鬨市?”趙光義有些反應不過來。來人連忙想趙光義解釋道:“荊罕儒打算在鬨市提審張瓊。”
聽到這裡,趙光義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冷冷道:“好一個荊罕儒,倒是打的好主意,不過我們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贏家,就看你荊罕儒能不能笑到最後。我倒想看看當你得知鹽城被我攻破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那我們……”來人試著問道。
“立刻集合所有人馬,直接殺奔鹽城之中。”趙光義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讓人把他的坐騎牽來,“我倒要看看你荊罕儒這次沒了城牆,你怎麼阻擋我的鐵騎?”
趙光義大軍殺奔鹽城,暫且不提,卻說柴宗訓在秦歡護送之下,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而且!柴宗訓身邊的種放更是傳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命令,叫大軍折返。
須知這次秦歡率領兩千精銳不惜千裡迢迢的將柴宗訓從開封護送到鹽城,就是為了今天的清明節祭祀。可是如今目的地都沒有走到,柴宗訓卻要折返,這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
當秦歡聞及種放折返的原因時,種放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了一個柴宗訓身體不適的理由。秦歡自然不肯相信,要求麵見晉王。誰知種放聽得臉色“大變”,忙說什麼晉王在病中,不方便見客。
秦歡如何相信?種放越是阻攔,秦歡越是要見柴宗訓。最後二人拖拖拉拉的到了柴宗訓所坐的馬車麵前,秦歡不理種放,掀開簾子就進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之後,秦歡見柴宗訓在裡麵來回踱步,一臉焦急之態,卻絲毫看不出病態來。秦歡和柴宗訓見了彼此都頗為尷尬,這個時候呼延瓚和種放都趕了上來,種放連連朝柴宗訓使眼色,而呼延瓚卻是一副怒發衝冠的樣子。
“晉王殿下,你不是正在大病之中嗎?”種放一邊眨眼睛一邊好意提醒著柴宗訓。柴宗訓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一旁的呼延瓚也急忙問道:“晉王生病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秦歡看著三人,完全三種不同的反應,他冷眼旁觀著一切。種放似乎見裝不下去了,又恨又氣的指了指呼延瓚,仿佛恨其不爭般怒道:“就你話多,不開口會死嗎?”
而呼延瓚一臉無辜的樣子,更不用說柴宗訓尷尬的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再三猶豫之下,柴宗訓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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