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人不能隻以好壞區分,每個人都有其複雜性,或許你認為是一個十分善良的好人,卻是有著不為人所知的陰暗麵;或許你認為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他依舊有內心溫柔和純潔的一麵,這或者柴宗訓經曆張瓊之事最大的體會。
張瓊就這麼走到兩軍對峙之間,大聲開口說道“顯德(柴榮的年號)三年,我任均州糧餉轉運使,而趙光義時任均州糧秣押運官,通過他的關係,我共計貪墨糧餉折三萬五千零七兩八錢,其中趙光義私自苛扣了五千兩下來……”
“顯德三年八月,由於大周與南唐開戰,我調任唐州糧餉轉運使,而趙光義亦跟隨任唐均州後勤總管,再次和趙光義合謀,共計貪墨糧餉折四萬八千五十兩又四錢,趙光義提走其中八千兩……”
張瓊似乎故意和趙光義乾上了般,一上來什麼什麼不提,就提曾經和趙光義共事貪墨糧餉之事,而且特彆說明指明了趙光義在其中吃了多少。趙光義又驚又怕的看著張瓊,喝將道“張瓊你少在哪裡血口噴人。”
不想張瓊跟本就不理他,好像沒聽到趙光義的話般,繼續自故自的說道“顯德四年五月,正值壽州之戰最為緊張之事,我為襄州錢糧轉運使,奉上麵的命令,貪墨前方將士餉糧計五萬二千零八兩又三錢……”
“顯德四年八月,值世宗皇帝大敗南唐各路援軍之時,世宗欲犒賞全軍,特意從後方征調了批糧餉,價值不下三十五萬兩,那時我任輜重後勤官。得上麵的授意,又貪墨這批糧餉共四萬五千兩整。因為這糧餉乃是世宗皇帝犒勞將士所用,上麵囑咐不可多拿,怕在軍中激起共憤……”
“顯德五年二月,也是世宗皇帝最後一次北伐,欲收回‘幽雲十六州’,擊敗遼國。那時我雖不在軍中任職,我卻任金州糧餉押運官。又得為授意,怕世宗皇帝一戰成功,本來金州征集了價值超過四十多萬的糧餉,最後卻私自扣留了五成,隻讓出五成糧餉出了金州,運往前線,至於最後到了多少就非我所知了……”
聞過張瓊之言,一樁樁一件件,不論是邊軍將士還是禁軍士卒,皆震驚無比。須知柴榮登基不久,組建禁軍之初,連斬十三個糧秣官,正是為了製止軍中的腐敗,可是誰又想將得到?軍有居然還有這樣的大貪存在,而且張瓊已然說明他是得上邊的授意,雙方將士皆對張瓊的幕後指使十分好奇。
“據你所言,你所行之事皆是有人在背後指使,這背後指使之人又是誰?”荊罕儒緊緊的拉著張楓,開口問張瓊道。
此時間萬籟俱靜,所有的目光都注視著張瓊,似乎每個人都在等著張瓊開口。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大聲吼道“射死他,給我射死他,不能讓他說出來。”趙光義咆哮不已,已然失去了控製。
邊軍弓騎手得到命令後,不論是留在地上尚騎在馬背之人,還是上了屋頂搶占製高點之人,皆是以最快的速度張弓搭箭。一時間“嗖”“嗖”羽箭脫弦之聲不絕於耳,不要說現在荊罕儒不在張瓊左右,就是荊罕儒在張瓊身邊護著他,這般麵對前左右三個不方向射來的箭雨,也定然吃力之極。
三個不同方向射出的箭雨不比同一個方向射出來的,況且這三個方向還有上下之彆,就算是儒罕儒有三頭六臂也未必能護得張瓊周全。
聞得一聲悶哼,下一刻好生生的張瓊已然變成了刺蝟一般,雙眼圓睜充滿了不甘,嘴角不斷的吐著鮮備,怒看著趙光義。“爹爹!爹爹……”張楓喊得聲音都沙啞了,張瓊再支持不住,緩緩倒將地。看到如此情形,張楓一口氣順不過來,就這般昏倒在了荊罕儒的懷中,不醒人世。
荊罕儒幽一歎,也不知是為張瓊最後未能說出幕後指使之人而感歎,還是為張楓和張瓊這對父子而感歎。
“張楓將會是‘稚子營’收的最後一人。”看著已然倒下的張瓊,柴宗訓卻是下了這麼一個決定。荊罕儒抬頭看向柴宗訓,嘴皮動了動,本來想說點兒什麼,終於還是沒有開口,隻是輕拂起張楓來。
“他就是趙……”在張瓊倒下之際,他用儘所用的力氣,喊將了出來。聽到張瓊的聲音,柴宗訓和荊罕儒臉上都是一喜,唯有種放臉上寫滿了擔心,而在趙光義表現出來的更多是害怕和恐懼。
不想張瓊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全,隻吐了一個“趙”字之後,聲音便嘎然而止,“砰”的一聲倒將在地,再沒有了聲息。隻是張瓊倒下之後,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卻是盯著荊罕儒和張楓方向,不知道是不舍還是放不下什麼。
“死了!哈哈……他死了……”趙光義由從悲轉為大喜,好像整個人也瘋狂了般,笑聲響徹雲霄,充滿了狂妄之態,“他張瓊死了,關鍵的時候他張瓊死了,你們又能奈我何?”趙光義臉上寫滿了張狂和囂張。不要說鹽城守看不下去了,便是禁軍和邊軍了也看不慣這般小人得誌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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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用這麼囂張吧?”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身征袍血染般的呼延瓚打馬從城外繞到了柴宗訓這邊,也難怪先前不見他的蹤影。
呼延瓚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張瓊被射死,趙光義得誌猖狂之時。本來趙光義心情大好,可是突然從禁軍之中走了這麼個娃娃兵,居然還這麼肆無忌憚的對他說話,趙光義心情立刻變得糟糕了起來。趙光義指著秦歡問道“秦歡!你是怎麼帶的兵?禁軍什麼時候墜落成這個樣子了?怎麼跟我說話的?”
“墜落?”聽到這兩個字呼延瓚笑將了起來,“他管不了我的,你不必質問他。我就好生奇怪了,也不知你哪裡來的厚臉皮,居然好意思在我麵前說‘墜落’二字?今日我呼延瓚在此,欲跟鹽城百姓討一個公道。”呼延瓚從城外經鹽城舊城門繞到鬨市之時,看到無數鹽城百姓聚集在城外,想進又不敢進,甚是無奈。
鹽城乃的所有鹽城百姓共有的家,如果不是迫於無奈,誰又願意背景離鄉?雖然他們已經撤出了鹽城,可是對於故鄉的眷念,使得好多人離開之後又回來了。但是因為不清楚此刻城門的情況,大多數人都在猶豫,既害怕慘遭無辜牽連,可是又故土難離,呼延瓚在城外看到的就是如此景象。
呼延瓚再清楚不過,造成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趙光義統領的賊軍,如果不是因為趙光義的野心,這些普通的百姓絕對不會有家難回。
“呼延瓚在此!誰欲和我一戰?”呼延瓚因為親眼目睹了城外之事,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想要發泄。趙光義十分意外,想不到呼延瓚這個最多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孩子(因為呼延瓚長得壯實,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居然有膽量向自己一方提了鬥將的要求。須知若非對自己武藝有著極大的信心的猛將,絕對不會一上來就要求鬥將。
呼延瓚的年紀在那裡管著,趙光義不相信就算是呼延瓚打從娘胎裡開始練起,其又有多少的斤兩?其實像趙光義這般想的何止一人,大多數都想著和荊罕儒當打獨鬥肯定不是對手,可對會呼延瓚這麼一個娃娃,又哪裡會有什麼風險?不過大部分邊軍還是自恃身份,沒有回應呼延瓚的請求。
不過!還是總有那麼一些欺軟怕硬之人,更是希望借此機會在趙光義麵斬露頭角。“請二將軍答應,末將欲與之一戰,不能讓他們小看了我們邊軍。”對於第一人開口之人,眾邊軍對其充滿鄙視的同時,暗暗後悔自己為何沒把握住這個機會?看人家話說得多漂亮?人家可是為了邊軍的顏麵出戰,又哪裡是以大欺小?
趙光義也沒有猶豫,當下就點頭答應,他有心給呼延瓚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好讓他知道激怒自己的下場是什麼,戰場之上憑的可不是咬尖嘴利,而是出眾的實力。
那個為趙光義應允的邊軍,在眾人羨慕忌妒恨的目光中,拉風的打馬而出,他似乎有意在眾人麵前賣弄,高舉著手中樸刀,直指著呼延瓚,大聲說道“某乃城慶州許……”此人話聲未落,隻說到了這裡。
呼延瓚見此人舉刀,隻道這人已然準備好了,再加上憋了一肚子的火,快馬加鞭之下,直取來人。可憐那人連自己名字都沒有報全,更是沒有問到呼延瓚的姓名,就這般被呼延瓚用一杆長槍穿過胸膛,直挺挺的倒將下馬。從呼延瓚出手,到應戰邊軍倒下,前後幾乎隻有幾個呼吸的時間。
呼延瓚的出手,實在太讓人震憾了。“還有哪個不怕死的上來?”呼延瓚甚至都不屑看被他殺死的那個邊軍一眼,高舉起手帶血的鐵槍,繼續挑戰道。
不過!受呼延瓚所激,倒也又有幾個邊軍站了出來,這幾個邊軍和先前第個應戰的邊軍比相,絕不可同日而語,皆是驍勇之輩。即使如此,也沒有人能在呼延瓚槍下撐個十個回合,最後一次呼延瓚還是以一敵二,雖然費了些力氣,扔在第八合和第九合取走二人性命,這下再沒有敢小看呼延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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